第(1/3)頁 周日, 沈愛立、司晏秋幾人又到二廠研究梳棉機,繼續(xù)先前暫停了半月的大小漏底改造問題。先交流了一下各自最近的相關學習,提出了幾條建議, 都是很快又都被大家一起推翻了。 幾人只能又把梳棉機的大小漏底拆拆裝裝,研究它的構造,看能不能搞出什么突破來, 直到中午, 才發(fā)現又是束手無策的一天。 幾人坐在地上, 望著梳棉機發(fā)呆。 愛立嘆道:“要是這個東西能拉伸就好了,可長可短,可大可小, 我們哪還用得著為這事發(fā)愁。” 曾一鳴聽她這話, 忽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一閃而過,仔細去想,卻又想不出來, 剛才腦子里閃過的是什么念頭。 午飯在二廠的食堂吃的,沈愛立為了活躍氛圍,將她昨天被宜縣紡織廠的陸白霜氣到的事,拿出來給大家當笑話聽,最后嘆道:“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不過就是一篇文章,就能引來這么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曾一鳴笑道:“愛立, 這下,我們大家對你的羨慕,可小小地打了個折扣。”說著,還比了一點食指,大家都好笑起來。 林亞倫倒是知道這個宜縣紡織廠, 和愛立道:“宜縣紡織廠雖然是個小廠,但是現在的廠長陸有橋很有責任心,經營管理上面也是一把好手,這廠原本是當地的幾個小裁縫作坊、布料廠、原棉廠合并的,前兩年我聽說他們的效益怕是撐不到第二年,沒想到這都第三年了,聽說那邊研發(fā)出好幾種新的布料工藝,眼看漸漸上了正軌了。” 沈愛立估摸道:“你們說,那陸白霜和陸廠長都姓陸,不會是親戚吧?那位女同志的譜可大了,當時真把我氣住了。” 司晏秋道:“那還真有可能,聽你說都覺得這人傲慢得很。”又望著愛立打趣道:“希望這厲害的陸廠長,早點發(fā)現自家小輩的德性,好好管教管教,也好讓我們沈高工出出氣。” 沈愛立一臉無奈地道:“為了配得上高工的稱呼,我還真得加把勁才行。”而且,她想著,萬一以后十年在廠里待不下去,她現在多打些底子,做出點成績出來,以后換單位的事也好操作些。 李明悟卻對她很有信心,安慰道:“快得很,咱們這回肯定能搞出點東西來,越困難說明里頭越有搞頭,到時候愛立同志的中級工程師肯定跑不掉。”最近一個月,大家都看出愛立同志比以前還要上進,每次見面討論起來,她學習的資料最多,想法也最多,大家和她交流起來,都覺得獲益不淺。 快吃完飯,林亞倫提議道:“31號那天晚上,大家都上我家去吃晚飯飯,快到國慶,我姐和我媽都給我寄了不少東西過來。我不怎么會做飯,正發(fā)愁著,這些東西要怎么化為能進口的東西,大家剛好過去,給我?guī)蛶兔Α!? 沈愛立聽他這話,順口問道:“林亞倫,你老家哪里的啊?”大家先前只知道他不是漢城的。 林亞倫笑道:“我是江省人,但是老家現在只有我爸媽在,我舅一家都在申城,我姐當時就去申城上的大學,畢業(yè)后就留在那里了,后來又在那邊成了家。” 沈愛立笑道:“那我們可有口福了,肯定有淮揚菜吃,我媽也是江省那邊的,聽她說小時候老家的淮揚干絲可好吃了,就是那邊老家已經沒有親戚在,現在想吃一口可不容易。” 林亞倫道:“這容易,我下回和我媽說,讓她給我多寄一點過來,你帶回去給你媽媽嘗嘗。” 沈愛立倒也沒推辭,笑道:“那可真是多謝了。”她來了這里以后,才知道鄉(xiāng)味這個東西,不僅是一份吃食,還有一份由味蕾保存的記憶,她媽媽一直很少提外公外婆,上次在申城,聽小姨說了中間的一點故事,想著她媽媽或許是心里一直對兩位老人心存愧疚。 這一份鄉(xiāng)味,所蘊含的含義又更不一樣了。一份淮揚干絲,雖然只是媽媽小小的一個心愿,但后面的十年,估計更難幫媽媽實現,所以沈愛立聽到林亞倫提,也沒有過多客氣。 卓凡道:“瞧愛立說的,我都有點期待了。我早就聽愛立自夸手藝好,那天的晚飯可看你的了!” 沈愛立夸張地拍了拍胸脯,“沒問題!” 林亞倫又笑道:“如果有家屬,也歡迎一并帶過來,我那小屋雖簡陋,多一個凳子還是放得下的。”又回身和曾一鳴道:“你們廠有沒有會木工活的,改天幫我打兩個小凳子,這來人,連個坐的都沒有。” 曾一鳴有些好笑地道:“我們是機械廠,又不是木材廠,還不如我們給你湊湊小板凳票,你去商場買,來得合適。” 沈愛立笑道:“我那里還真有一張小板凳的票,上次廠里工會給的,我還沒用呢!” 約定好31號晚上帶給林亞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