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手槍抵頭的感覺是怎么樣的,舒安歌先是聽到外面摩托車的轟鳴,接著里面的人亂成了一團,再接下來她的腦袋被一柄冰涼的手槍抵住。 砰——砰,舒安歌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眼睛被人蒙上,看不到旁邊人的表情,但能從他們不斷的粗口還有跳腳中,感受到他們的焦躁和不安。 柳懷瑾來了么?槍會不會走火? 瀕臨死亡時,她想的卻是這種亂七八糟的問題。 外面的人在進行溝通喊話,聽著柳懷瑾一方給予的各種優惠條件,舒安歌忍不住要潸然淚下。 若不是為了她,他那么剛強的人又怎么會讓步。 “頭兒,外面有近三十個人,我們恐怕……” 沒人是不怕死的,不管是為了所謂的大日本帝國還是為了天皇,命都只有一條。 舒安歌聽著綁架她的人嘰里咕嚕的協商,又聽著他們和門外的人喊話談判,心中恐懼慢慢散去。 即使沒有聽到柳懷瑾的聲音,但她就是能感覺到,他已經來了,人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在經過談判之后,舒安歌身上的繩子被解開,對方要求柳懷瑾一方提供車輛以及護送,直到他們抵達安全區域時才放人。 這是綁匪的一貫說辭,舒安歌被綁的太久,血液不暢腿腳打顫,對方只能不耐煩的架著她走,槍的位置也就后移了些。 他們一步一步朝外走著,柳懷瑾一方人在綁匪的要求下,放下手槍退出了很遠。 在即將邁出廠房大門的一刻,舒安歌能感覺出身邊人無意識的放松。 就在這時,幾乎是四面八方同時傳來了子彈呼嘯還有重物倒地的聲音。 舒安歌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鼻間已經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她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綁架她的人,死了,被人在一瞬間擊斃了。 頭一次經歷這樣的場景,舒安歌小腿發抖。 就在這時,迅疾的腳步聲響起,她的身子被帶入一個冷硬的懷中,舒安歌嗅到了獨屬于柳懷瑾的氣息,在那么一瞬間整個人都癱軟了。 柳懷瑾一把扯下舒安歌眼睛上蒙的布,又割斷了她手腕上的繩子,將她緊緊摟在懷里,勒的舒安歌骨頭都痛了,他像是要把她給揉進身體里。 他用手捂著舒安歌的眼睛,反復喃喃著:“別怕,我來了。” 柳懷瑾一向溫暖干燥的大手,今天是潮濕的,他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也有些濕濕的。 舒安歌能感覺到他的恐懼和害怕,她努力的掙扎著將腦袋伸了出來,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凝視著柳懷瑾充血的眼眸笑著說:“我不怕,你看我還能唱歌呢。” 她不知道她在說些什么,當緊張到頂點時,舒安歌有唱歌的怪癖,她眼神的開口:“星辰鬧成一串,月色笑成一彎,傻傻望了你一晚,怎么看都不覺得煩,愛自己不到一半,心都在你身上……” 舒安歌聲音顫顫的弱弱的,整個人明明還在戰栗,卻還要做出不害怕的樣子。 她牽著柳懷瑾的手,慢慢的轉了個圈和他面對面,就在這時,舒安歌突然看到角落里對準柳懷瑾的槍口。 歌聲戛然而止,她想都沒想直接撲上柳懷瑾,身體里不知從哪兒冒出的力氣,將柳懷瑾推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