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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袞走出音樂廳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消散，天地驟然安靜，空中星月皆隱，漆黑的夜色壓在頭頂，剎那間讓人感到窒息。

    方溪擔(dān)心的沒錯，王袞心中的確有陰霾。

    他不是葡萄，對淋漓的鮮血，恐怖的尸體、生命的逝去做不到淡然。

    平靜的背后是壓抑的波瀾，他一遍遍告訴自己殺的是禽囊盜匪，但他們臨死的恐怖畫面一遍遍浮現(xiàn)。

    人前尚有周旋處，此時苦厄如何住？

    江君緊跟他出來，深吸一口凌晨清涼的空氣，心神一震，疲勞消散不少。

    “冷嗎？”王袞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心事。

    “不冷。”江君搖搖頭：“還有兩個小時，我們抓緊時間！”

    “放心，天亮之前肯定能救完。”

    “我知道…”江君看著王袞露出復(fù)雜的笑容：“沒想到你那么可靠。”

    “什么叫沒想到？”

    “我們才認(rèn)識幾天？”

    王袞眉頭一挑：“也是。”

    他看著身邊身姿挺拔，英氣十足的江君，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自己唯唯諾諾、畢恭畢敬的模樣，不由覺得好笑。

    “你笑什么？”

    “我沒有笑。”王袞不愿提起自己的窘態(tài)，強(qiáng)詞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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