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在快速變幻地錦蓉城護城大陣中,一個人影同樣在快速地變幻著方位。 這個人影當然就是墨之妄,因為他知道了墨之期能夠感知到他的所在,所以他就不能在胡漢三他們現在所住的客棧里久留了,只能借助這個龐大的護城法陣來隱秘行蹤,同時在尋找他想要見的那個人。 忽然間,他在高空搜索到了屬于廖云錦的元力氣息,于是一個閃身便從空中極射而下,就像一顆流星,然后輕飄飄地落進了一處小巷,擋在了一個人的面前。 廖云錦突然就駐足了,她本來正在好奇地回頭查看,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蹤,當她再次回頭時,便看見面前竟然多了一個人。這個人的聲音雖然是隱匿在黑夜的陰影里的,但是他認得這個人的體型,于是脫口而出:“默知?” “現在還叫這個名字,似乎顯得太做作了一些。”來人的聲音笑得戲謔,已經不再是那個屬于“默知”的聲音了,而這個人走了出來,也已經換了另一張面孔,“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我是墨之妄,對不對?” 廖云錦微微搖頭,說:“怎么可能,我如果知道你是墨之妄還不想法設法地把你留住,怎么可能和你分開行動?” “那就看看,你們究竟是打得什么計劃了?!蹦⑽⑿χ拔覀儾灰僬f說些客套地廢話了,我其實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了,你才不是雷音閣派來的,你是劍珩宗的人?!? 廖云錦原本一臉無辜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微微向后退開,與墨之妄始終保持兩米的距離,她說:“所以你在森林里做的一切,都是做給我看的?” “你在森林里做的一切,何嘗不是做給我看的呢?”墨之妄一依然微微地笑著。 “既然你知道我是劍珩宗的人,那你還來找我干什么?”廖云錦微微背過了雙手,指縫之間已經是夾滿了各類符紙。 “當然是來問一些問題啦,你們把我那個堂弟給框進來,難道不該給我個說法?”墨之妄笑著,靜靜地看著廖云錦這個舉動。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做夢吧!”廖云錦突然間就將雙手猛得甩向前方,萬千的符紙也在此刻爆發出來,她真正的實力竟然是已經到了幻元境的巔峰! 而墨之妄也在時突然出手,手中直接彈出來一把漆黑如墨的長刀,一刀便斬出來一條兇猛的火龍,便聽見一連串的“嗤嗤”聲,這萬千的符紙還沒有鋪開便已經化成了一片灰燼。 下一刻,廖云錦還在驚訝當中,墨色的刀刃便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墨之妄的雙眼亮起火焰與黃金爭輝的色彩,終于是從黑暗中來到了他的面前,他并沒有展現出符合他現在境界的威力,但是他此刻釋放的威壓也足夠震懾眼前這個女人。 “你的主子似乎并沒有告訴你,我究竟是怎樣的人?”墨之期淡淡地看著廖云錦,淡淡地說,“在我還只是幻元境界的時候,你這些招式都對我產生不了任何的威脅,更何況我現在已然登臨造化初境?!? 廖云錦微微張嘴,但是滿嘴的牙齒都在顫抖。這是低階的元力修士對高階的元力修士的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在墨之妄現在的威壓震懾下,這種感覺只會更加強烈,強烈到廖云錦現在完全無法自主,只能任憑墨之妄擺布。 所以墨之妄再次提問:“你們,究竟對墨家做了些什么?” “墨……”墨之妄的威壓震懾稍微降低了一些等級,這才讓廖云錦能夠正常的開口說話,她現在是滿眼的恐懼,是發自本來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之前你被查出是異族的身份,你的父族當然是會受到株連,萬一墨家全家都是異族的話,對長安豈不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所以我們宗門立刻就派遣了一批蛟衣衛前往氏康郡,希望能夠調查清楚墨家的情況?!? “所以你們就抓了墨家的所有人,還殺了我那個二叔,還有我弟弟的新婚媳婦?”墨之妄淡漠地問著。 “我們是無意的!”廖云錦急忙辯解,“我們只是想先控制住墨家人,讓他們配合我們調查。可是你們墨家的人都太過剛烈了,竟然當場就翻臉反抗,我們當然就只能以武力鎮壓。至于先東衛國公的死,還有墨夫人的死,都是一場意外!而且,如果我們真得是有意要滅掉墨家的話,又怎么可能在您被陛下特赦之后就立刻恢復了東衛國公一族的爵位?墨國公現在又為什么會加入我們?” “真不愧是姜蘇桐教出來的,辯解得很到位。無論你們怎么做你們都有理有據,甚至可以用這些言詞來說服我那個蠢貨老弟?!蹦従彽卣f著,突然就一下子收回了架在廖云錦脖子上的刀刃,翻身猛躍,躍向黑暗。 隨即在黑暗之中便響起了無數的“當當”之聲,是兵戈叫擊的聲音,伴隨而起的是在黑暗中快速地閃爍的火花,最后是兩個人影一左一右地從黑暗中分離了出來,都穩穩地落到了地上。 墨之妄看著眼前的黑袍人,這個黑袍人也看著他,然后墨之妄笑了起來:“真是久違了呀,你現在終于可以和面對面地站著了,恭喜你,老弟?!? 在這個時候,還能和他交戰的黑袍人的,當然就只有墨之期?!斑昀病币宦?,罩在墨之期頭頂的兜帽突然撕裂,露出一雙不滿血絲、充滿仇恨的眼睛。隨后整個黑袍便從墨之期的身體上脫離了下來,露出了一身緊身的黑衣,而他持劍的右手是根本沒有袖子的,肌肉發達的左臂上滿是黑色的陣文。 “我才不是你的弟弟!”墨之期怒吼起來,“是你毀了我的家,是你搶走屬于我的榮耀!你就該一直待在天劍山修你的道,練你的劍,為什么要回來!為什么你明明都死了卻還要活著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