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跟隨我南征北戰(zhàn),也有近十年了?!? “從夷州到東海,北到定遠(yuǎn)城,西到大雪山。都十年了。” “十年百戰(zhàn)百勝,十年同甘共苦……就算今日與諸侯聯(lián)軍戰(zhàn)死,云某也此生無憾!” 城墻上的青年拿起酒壺,往嘴里面猛灌了一口,微微輕笑起來。 酒液順著唇角淌下,流過下巴,一滴滴的滴落在鱗甲上,顯現(xiàn)出血色。那是血,在他的鱗甲凝固成了血色的斑點,一點一點,還仍有剛噴濺上去的血肉。自然酒液流淌在上面,也就不再是酒,而是血,猩紅的血。 不,或者說,它仍是酒,是血釀成的酒。 云霆臉上帶著微笑,將酒壺遞給身旁的女將。他的目光落在了遠(yuǎn)處,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一縷鮮血從嘴角流了下來,滴落,仿佛剛才還未喝完的酒液般,在甲胄上流動。這一絲流動的血液,在已經(jīng)凝滯的血痕中間,顯得無比的突兀,醒目。 “叮咚,玩家云霆氣急攻心,氣血,精神上限下降百分之二十,技能效力下減?!甭犞到y(tǒng)的提示聲,云霆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木然的看著,如寶石般璀璨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灰色,不復(fù)以前的靈動。只有兩點猩紅存留在其中,但那卻是戰(zhàn)場上的血色倒映在瞳眸中的。 “云霆,不管是生是死,我長孫忘情都陪著你?!迸畬⒀銎痤^來,陽光有些刺眼,讓她的美眸微微瞇了起來。酒液順著紅唇流進(jìn)咽喉間,更顯得幾分誘惑。但她身前立著的那把帶血的長槍,以及身遭躺著的一具具胸口直透胸背的血洞,無一不在說明著,這是一朵花,一朵可以殺人的花。 長孫忘情靜靜的站立著,就像從一開始那樣,不管是是生是死,是面對著數(shù)萬的東海海賊,是被匈奴十?dāng)?shù)萬的騎兵包圍?;蚴抢毓鲁牵蚴潜家u千里,還是攻陷巨城,不管面對著什么,她都是這樣,站在他身旁。 從未動搖過,從未,也不曾后退過。從前不會,現(xiàn)在更不會,以后也不會。 “是啊,只有死?!彼p聲喃喃,臉上泛起微笑。將手中的酒壺往下一摔,“砰”的一聲,酒液隨著碎片四濺開來。而她反手取下背上背負(fù)的長弓,抽箭,搭弦。 隨著輕微的箭羽細(xì)微的破空聲,戰(zhàn)場上一名正在沖殺的敵將不可思議的捂著咽喉,突然墜下馬來,重重的落在了紛飛的煙塵下面。 長孫忘情繼續(xù)拉弓搭弦,修長的手臂原本應(yīng)該只是用來穿針引線,但用來殺人也絲毫不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比之女紅更有一種讓人心中泛涼的美感。 “主公,您沒事吧?”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看著云霆,急切的問道。卻突然間想到了什么,手中閃著七彩光芒的木杖一揮,一道綠色的光芒從杖尖飛出,沒入了云霆的身體里面。 “謀士陳宮為您使用了技能“回春”,由于玩家所受是內(nèi)傷,技能效力無效?!? “我沒事?!痹砌剡^身來,對陳宮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么,云霆突然的感到孤獨。就像他剛來到這個名叫三國的世界一樣,那時候初來的孤獨。他也沒有想到,擁有了那么多朋友,兄弟,更甚于部下的人兒們,卻一個個從他眼前那樣的消失。 是啊,孤獨。在心里面,云霆這么對自己說著,突然間無比的疲憊。 “玩家云霆心神俱疲,氣血,精神下降百分之三十,疲勞所致,封鎖技能格?!? “主公,有我高順游一三國,開始了長達(dá)一年的五王之亂。 “其實我想我們一個人做一年東,五王,正好五年,唉~真是寂寞啊?!蹦硞€不負(fù)責(zé)任的人心中想著。 “來個炫爛的煙花花,紀(jì)念這個cao蛋的世界,那個cao蛋的沒有責(zé)任心的男人?!蔽鍌€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的抽痛著,酸酸辣辣甜甜苦苦的,正如那一碗酸辣魚片湯。 半個月后,一個漆黑的夜里,大雨傾盆而下,華國古武世家云家的莊園里一道孤傲的人影走出,他的胸口破開了個洞,鮮血混合著雨水留下。在其身后一條淌滿血的道路,與那些地面的雨水混雜,鮮紅一片。 “歸去,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云霆大笑數(shù)聲,臉上無悲無喜,踉蹌的向前走了幾步,身體卻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