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過,這陶淵明也算是本地名人,不管怎樣,若他真有辭賦贈送,歷代主持應該會有好生收藏。老衲以前聽師傅說過,寺里曾經有一個書庫,專門保管這類與我寺有淵源的名人名士的筆墨孤稿?!? 歐陽戎笑說:“那去找找不就行了,說不得又能賺一筆女施主感激的香火費?!? 善導大師嘆息搖搖頭:“自然是找不到了,才無奈送客?!彼謫枺骸翱h太爺可記得,老衲之前提過的那座蓮花佛塔?” 歐陽戎微楞:“有點印象……等等,是不是你們寺以前那座功德塔的前身?” “沒錯,最初是南朝崇佛的皇室資助所建,那座歷代主持保留名人名士筆墨孤稿的書庫,就設立在此佛塔內,只可惜全在一場大火燒成灰燼,后來重建的功德塔也是。” 善導大師臉色惋惜:“欸,這位女菩薩出手甚是闊綽,倒是可惜了。她探尋的那篇隱世辭賦應該就在其中。” 這位東林寺主持倒是情商挺高,閑聊歸閑聊,并不去提這位女菩薩的具體名姓。 歐陽戎自然也沒多問,他其實聽到一半就沒多少興趣了,本就只是說正事前的寒暄閑談。 外加剛剛那位不見真容的桃裙女郎的氣質確實讓他印象頗深,自然有點好奇這道遇事靜氣的身影為何失望離去。 “哦,那確實是可惜了?!? “老衲再讓秀發他們去找找。” 歐陽戎點點頭,沒興趣再問,被善導大師一路迎進了主持室,進門,走到窗旁落座。 秀發剛剛一直跟在二人后面好奇旁聽,眼下端茶倒水后準備退下,出門前,小沙彌似想起某事,回頭問: “對了師傅,那位女施……女菩薩要找的古人辭賦可有名字,我去叫藏經閣的師兄們翻翻?!? 小沙彌中途趕忙改口稱呼,學著師傅嘴里的稱呼叫。上回他私下好奇問師傅,為何同樣是女香客有的喚作女施主,有的卻喚作女菩薩。 當時師傅一臉意味深長的說,等他哪天明白了其中奧妙,就可以代替師傅接待香客了。秀發一肅,頓覺這其中絕對是藏有高深莫測的佛理,只有參悟了,才能成為像師傅這樣的得道高僧…… 主持室內,善導大師含笑看了眼好學善改的徒兒,隨口回答: “這辭賦,好像是叫……歸去來兮辭?!? “唔名有點怪……好的,師傅?!毙惆l嘀咕著,點頭退下。 善導大師目送秀發離去,準備對某人繼續笑談,可剛回過頭,老僧臉色愣?。? “咦縣太爺,你這是……怎么茶水灑身上了?” “沒……沒事,此茶太好喝了,有,有點手抖。” 歐陽戎放下茶杯,捂嘴咳嗽,眼神又忍不住看向門外某個桃裙女郎早已離去的方向。 他剛剛確實是手抖了。 但不是茶好,而是聽到某五字賦名后…… 死去的語文書開始攻擊他。 不是,為什么還會背?。? …… 鹿鳴街,蘇府。 清晨,一間僻靜的小院。 寧靜被打破,一群丫鬟正在進進出出的忙碌。 西廂房內的一張花鳥屏風后,正有裊裊霧氣緩慢冒出,充斥屋內。 皂角、熱水桶、干凈毛巾、薄絲綢衣等物也被手腳伶俐的丫鬟送進送出。 有女郎清晨沐浴。 院門外,有一個穿鵝黃衣裳的包子臉小侍女端著一只滿滿當當的木盤走來。 盤里擺放著瓶瓶罐罐,其中有艾草、有膏藥,有熱湯,有藥丸。 彩綬端著盤子,穿過兩座閨院間的小巷,走進院落,經過一位位忙碌的丫鬟,推開門走進了熱霧繚繞的西廂房。 “謝小娘子,夫人讓我來給你敷藥?!? 包子臉小侍女脆脆道,等了會兒,屏風后的女郎沒有回話。 彩綬放下藥盤,輕手輕腳湊近,小腦袋探進花鳥屏風后張望。 也不知道是屏風后的春光,還是被浴桶中的熱氣醺的。 小侍女肉嘟嘟的臉蛋頓時暈紅。 屏風后,某道雪白的倩影沒有完全下水。 幾位眼神偶爾忍不住亂瞄的紅臉丫鬟正用濕熱毛巾小心翼翼擦洗。 因為女郎玉背上的傷痕還未完全痊愈,不能泡澡,不過已經養傷多日,身上肯定黏糊不適,再加上前幾日夜里的低燒已經痊愈,今早已然可以清醒下床。 于是院子里照顧的丫鬟們便燒了熱水,為她簡單清潔,順便敷藥。 見屏風后白晃晃像一尊玉人般的謝氏貴女沒有理話,彩綬也不惱,似是習慣,轉身去取藥盤過來。 謝令姜臉色略顯虛弱,低頭垂眸,一頭烏黑秀發如黑綢緞般筆直垂落,兩個圓潤白皙的小肩,像是漆黑夜空中探出的皎潔白玉盤般,從濕潤黑發中冒出,越發顯得惹人憐愛。 特別是配合此刻她正盯著地板的略呆眼神,與背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