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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這些不相關(guān)的了。”歐陽戎搖搖頭，轉(zhuǎn)而問：“糧商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燕六郎笑道：

    “屬下遵照明府安排，這些日子一直拖著馬掌柜和李掌柜的案子，碼頭清查糧庫之事也暫停下來，這些大小糧商們前些日子還很急迫，每日都有來找屬下們催進(jìn)度，特別是馬掌柜和李掌柜。

    “不過他們每催一次，我和他們說一次，說明府吩咐過可以先停止查案繼續(xù)清查糧庫，可這兩人聽完又猶豫不決，應(yīng)該是怕了。我就這樣一直拖著拖著……對(duì)了，這兩日不知為何，他們沒再來找了，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什么。”

    “都是千年的狐貍，自然看得懂聊齋。”歐陽戎一笑。

    “聊齋？”謝令姜好奇。

    歐陽戎沒解釋，問她道：“有沒有糧商來找我？”

    小師妹清脆道：

    “師兄這兩日在后宅忙沙盤，王操之和一些其它糧商有私下來找，不過按你之前吩咐，我全替伱找借口打發(fā)走了。”

    歐陽戎多問了句，“師妹找的什么借口？”

    謝令姜瞥了他眼，“上次落水重傷，未痊愈，落下的病根。”

    歐陽戎點(diǎn)頭，轉(zhuǎn)首問：“義倉放出了這么多‘五錢糧’，咱們還剩多少？”

    燕六郎似是早有準(zhǔn)備，手指蘸水在桌上劃了劃，抬首說：

    “包括端午前柳子文等十三家鄉(xiāng)紳捐銀折換的糧，還有之前咱們暗地抬高米價(jià)收的糧，再減去這些日子以工代賑的耗損……眼下縣衙義倉已拋售一萬六千余石，余糧一萬五千余石。”

    歐陽戎直接道：

    “留一萬石保底，剩下五千余石，三日內(nèi)務(wù)必拋完。”

    又對(duì)謝令姜吩咐：“三日之后，再有人來，就帶進(jìn)來。”

    “行，就說師兄病好了。”

    燕六郎臉色慎重，提醒道：“明府，五千余石糧食，恐怕沒法一次性徹底沖跨糧價(jià)。”

    年輕縣令一臉好奇：“誰說我要沖垮龍城糧價(jià)了？”

    這回輪到謝令姜與燕六郎一齊迷糊：“不然怎么讓他們賤價(jià)賣糧？”

    “為什么要讓他們賤價(jià)賣糧？”

    謝令姜與燕六郎對(duì)視一眼，脫口而出：

    “這還用說，咱們可以把他們的糧食全便宜收來，糧食不就再也不缺了嗎。”

    歐陽戎失笑搖頭，忽戲語：

    “小師妹，虧人家王操之是你世弟，每次見面對(duì)你一口一個(gè)姐姐叫得親切，沒想到你竟巴不得人家血本無歸，底褲輸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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