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看我做甚?”嚴暮挑眉。 “沒,咳咳?!绷葡娑似饑滥好媲暗牟璞豢诤雀?,干笑道:“這茶還挺好喝?!? 弘玄笑了笑,道:“此事說來話長。” “道長慢慢說,我們有的是時間?!绷葡娴馈? 弘玄長嘆了口氣,神色由超然世外的淡定慢慢仿佛入了世,帶上了煩擾,“不知二位可聽過貧道的事,說起來已經是二十年前了。那年秋闈在即,我寒窗苦讀數載,只等一躍龍門,而我也是意氣風發(fā),覺得狀元榜眼探花已在囊中。那時我應著一位姑娘,待我高中,便去她家提親。她是官宦之女,而我出身寒門,我二人在一次春游中相識,彼此動心。她雖是受制于禮教,但仍熱烈的追求愛情,常偷跑出來去家里看我。那時的我,同樣很愛她?!? 柳云湘看著弘玄,這人一身道士的打扮,仙風道骨,而此時眉頭蹙起,帶著悵然。透過現在的弘玄,能想象到二十年前,他是個怎樣的翩翩公子。 “那時候天下學子匯聚盛京,有出身寒門的如我一般,也有出身商賈亦或是官宦之家,但拋開出身后可以分為兩類人,一類寒窗苦讀數載在臨考前仍懸梁刺股的,一類就是從來沒用過功在考前還吃花酒的。我屬于前一類,對后一類人嗤之以鼻,覺得這樣的人早晚會爛進泥里,被我們這樣的人踩到腳底下。當時我真天真,日日躊躇滿志,想著金榜題名,洞房花燭。然某天夜里,我讀書至深夜,餓得前胸貼后背,便想著出門吃一碗餛飩?;ń滞庥叙Q飩攤,我坐進了幽暗的巷子里,正喝著熱湯,看到那些富家子與監(jiān)考的官員一起從里面出來,他們喝得盡興還勾肩搭背。他們經過餛飩攤的時候,我分明聽到一舉子說道:大人,考題的事就拜托您了。他說著還往那監(jiān)考官懷里塞了一沓銀票,而那監(jiān)考官竟收了,還拍了拍那富家子肩膀,讓他放心。我當時十分氣憤,翌日一早就去貢院告發(fā),結果……” 說到這兒,弘玄笑了一聲,不是悲涼,而是譏諷,大抵是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實在可笑。 “結果我誹謗朝廷官員被關進大牢,在我苦苦哀求下,還是錯過了秋闈。待我出來,已經放榜了,那晚那幾個富家子皆在榜上,有一個甚至是探花。我沒有功名,但我愛那個女子,還是硬著頭皮去她家提親,但被她父親趕了出來。不多久,她嫁人了,嫁給了定遠侯。” 柳云湘聽到這兒,不由瞪大眼睛,“定遠侯夫人,你們原來認識,還有這層關系!” 弘玄搖頭失笑,“當時我覺得官場黑暗,再考也沒用,反而辱沒自身才華,又加上心愛女子另嫁他人,雙重打擊下,我就隱世了?!? 柳云湘輕輕呼出一口氣,她上一世只知道弘玄在秋闈前看破世事出家為道,原來中間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