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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

    嚴(yán)暮嘖嘖一聲，“那看來楊賀是清白的了。”

    “非也，他欺瞞了朝廷，同樣罪大惡極。咱不管他，只說這些賬冊，若能將楊賀沒有收上來的三成，咱們追繳回來，便可充盈國庫，解決最讓皇上頭疼的難題。到時您深得皇上信任，儲君之位自然不在話下。”李淮自以為這主意很厲害，還有些洋洋得意。

    “李大人這是不打算給燕州人留活路啊。”

    “殿下說笑了，燕州如今這般繁榮，不差這點錢。”

    “這點錢。”嚴(yán)暮輕嗤，“楊賀在燕州七年，七年啊，真要追繳這三成稅，李大人可想過有多少百姓因此掏空家產(chǎn)甚至掏空家產(chǎn)也補不上這些糧稅，還有那些商賈，可能承受不住這重稅紛紛逃離燕州，甚至關(guān)門。燕州眼下的繁榮，瞬息機(jī)會凋零。”

    李淮笑道：“殿下到底年紀(jì)輕了，這百姓和商人就像一塊吸了水的布，不管擰幾下，只要再擰緊一些，總能擰出水來的。”

    “擰斷了呢？”

    “斷了也就斷了，不過一個燕州。”

    嚴(yán)暮呵了一聲，這竟是朝廷官員說出來的話，這樣的人分明就是大榮朝廷的蛀蟲，而這樣的蛀蟲還不知有多少。

    “本王確實不是什么好人，但本王愛干凈。”說著嚴(yán)暮站起身，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尤其不屑與你這樣渾身腐臭的人同流合污。”

    那李淮原還以為嚴(yán)暮一定會接受他的提議，畢竟這位早年可是出了名的大奸臣，不想竟聽到這話。

    “漏掉的稅追繳回來，有何不對？”

    “你追的是燕州百姓的命！”

    “下官不覺做錯了，既然殿下不領(lǐng)這情，那下官之后會將賬冊上交朝廷，且看朝廷如何處置吧！”

    “看來那些賬冊，你不打算給本王了？”

    “殿下，天色不早了，您早些回去吧。”

    嚴(yán)暮瞇了瞇眼，向讓李淮交出賬冊，看來是不可能了。他大步往外走，那李淮在后面送他。

    “殿下小心！”

    在李淮的提醒下，嚴(yán)暮一腳踩進(jìn)了泥坑里，當(dāng)下臉就黑了。

    “殿下，您看，誰真正干凈呢，不都是在坭坑里進(jìn)進(jìn)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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