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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明看向他，嘖嘖一聲，“當(dāng)年我離開部落的時(shí)候，你八歲了，個(gè)子很矮，現(xiàn)在竟長這么高了。”

    確實(shí)是高，重明都要仰著頭看他。

    “剛才在街上，我倒是沒有認(rèn)出你來。”

    年輕咬牙，“當(dāng)年你殺了人，你逃走了，害得我們父子被人家家人圍攻，最后還被族長趕了出來。這些年東奔西走，就是為了找到你和娘。等把你送到族長那兒，給人家賠命，我們就能回家了。”

    重明揣著手走到那老人跟前，歪頭盯著他，“當(dāng)年你沒有問我為什么殺那人，現(xiàn)在你想知道我為什么殺他么？”

    老人冷哼，“你從小心就狠，我早就跟你娘說，說你遲早會害了我們家，果不其然。我不想知道緣由，我就想抓你回去，給人家一個(gè)交代！”

    “呵，如若你真把我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又怎么會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殺人呢。”

    “我不與你廢話，你娘呢？”

    重明看著老人，繼而長長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到墳前，“她已經(jīng)埋在這里十多年了，沒想到她的丈夫和兒子還會找過來。”

    聽到這話，老人和年輕大吃一驚，忙轉(zhuǎn)身看向那座墳。

    “你說你娘……她……死了？”老人瞪大眼睛問重明。

    “這是我娘的墳？”年輕同樣看向重明。

    重明聳聳肩，“是啊，那年她帶我逃出來，逃到灃都，然后她就死到這院了。”

    老人跑到墳前，看著這墳頭，愣了許久，接著大慟：“孩兒他娘，真是你？這畜生是不是在騙我，你怎么會……我?guī)е鴥鹤右黄鹪谡夷悖坏日业侥悖蹅円患胰诰湍軋F(tuán)圓了！”

    年輕跪到墳前，喊了幾聲娘，大哭起來。

    重明站在后面，好笑的看著他們。

    “她與我說，東宮里錦衣玉食，太子溫文儒雅，對她也極好，但如果讓她選擇，她只愿跟著你。一個(gè)破帳篷，白日放牧勞作，晚上守著孩子嘮家常，她喜歡這樣的日子。”

    聽到這話，老人愈加悲痛。

    “他娘，你怎么不等等我！你糊涂啊，你帶著他逃出來，卻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父子倆對著墳頭哭了好一會兒，那年輕擦了把淚，轉(zhuǎn)頭問重明，“你快說，我娘是怎么死的？”

    重明陷入了回憶中，想到什么，臉色陡然陰沉，用冰冷的聲音說道：“我，我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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