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年秋雁又道:“不能在這里面使用五行之氣,此時的蘭毒返魂香還不穩定,如果受到五行之氣的影響,會引發混亂。” 虞歲站在門口,黑漆漆的眼瞳中倒映出屋中的景色,屋中面墻壁分割出數百個小格子里,像極了她在海下機關城看見的盤龍石窟墻面。 只不過眼前的佛龕中擺放的是約有兩寸長的金褐色香柱。 虞歲捂著鼻子悶聲問:“這還不是成品嗎?” “還要等日。”年秋雁說,“看成形狀是否有損壞,還要觀察氣毒是否凝聚不散。” “你不是很厲害嗎?”虞歲幽幽問道,“這些難道不是一次性就做好的?” 年秋雁道:“那樣就是自夸了,這種事我倒是不擅長。” 張相云冷笑道:“不要臉。” 年秋雁沒理他。 虞歲雖然以衣袖遮住口鼻,卻還能感覺到馥郁的蘭花香味往鼻子里湊,一直沁入心脾。初聞會覺得提神醒腦,瞬間洗凈身軀內外的污穢,使人由內而外地干凈起來,甚至生出神圣之意,向這帶著香味的力量臣服。 年秋雁見虞歲目不轉睛地盯著石墻格子里的半成品返魂香,提醒道:“你該出去換氣了,氣毒入體很危險。” 虞歲哦了聲,轉身離開。 她回頭又去看了左右兩邊提煉蘭毒的屋子,一直到有人來通知說歐如雙找他們才回到地上。 回到地面走出木門,虞歲一眼就看見對面映照火光的沙石地上站著秦崇學等人。周圍站著不少人,似乎都在聽秦崇學吩咐。 “他怎么來了?”張相云愣了愣,他不知道今晚要見歐如雙的人會是秦崇學。 年秋雁倒是不怎么意外,他說:“你不是給青陽傳信了嗎?” “我那是……”張相云余光掃見虞歲,頓時變得小聲,“我是例行匯報洛伏的事,可沒有提別的有的沒的。” 虞歲笑盈盈地朝他看去,張相云頭皮發麻地轉開臉不敢看。 他真沒說跟青葵說南宮歲的事啊。 此時歐如雙走了過來,張相云也招呼了聲,隨即問道:“青陽來人了嗎?” 歐如雙掃他一眼,淡聲道:“他要將青陽的人從太乙撤走。” 張相云聽得怔住,很快就反應過來青葵的意思,這是覺得歐如雙沒有震住太乙的局勢,讓人接連壞事,怕損失太大,所以提前規避。 他畢竟是青葵那邊的人,也不好在歐如雙面前表露出什么,繃著臉沒敢說話,眼睛卻往秦崇學那邊瞟。 比起撤走玄魁成員這件事,張相云更關心青葵的另一個決定。 “外城的人他們現在就能帶走,但學院里的人不行。”歐如雙又道,目光掃過張相云和年秋雁。 年秋雁對兩邊的決定倒是一點都不意外,伸手捂著脖子輕輕扭動,發出清脆的咔噠聲響,他倒是沒看秦崇學那邊,而是對歐如雙說:“代蘭的毒性還需要繼續中和降低,我再試試看,天亮后再回去。” 歐如雙點頭應允。 虞歲舉起手道:“我可以在旁邊看著嗎?” 她滿眼都寫著好奇兩個字。 歐如雙卻道:“還未中和的蘭毒危害很大,你在旁會有危險。” 虞歲遺憾地收回手。 歐如雙沒有過多在意張相云等人,他帶著虞歲去了別的地方,教她分辨農家毒物。 張相云這才得空去找秦崇學。 秦崇學正在清點人數,看見張相云過來也沒什么表情變化。 “秦叔。”張相云上前打招呼,“我不知道今兒來的是你。” 秦崇學仍舊在看手中名單,頭也沒抬道:“你聽說了?” “撤人的事么?我聽院長說了。”張相云頓了頓,輕聲道,“提前規避確實是個不錯的決定。” 最近學院的各種變化讓他也覺得有些危險。 秦崇學話里暗含警告:“小姐的決定輪不到你我來猜測其中意思。” 張相云苦笑著,伸手撓了撓頭,見左右無人,才壓低聲音道:“我想知道另一件事,梅良玉那事,她是不是……” 秦崇學抬頭,目光銳利地掃向他:“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這是不打算告訴他。 張相云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我……”張相云剛開口,就被秦崇學冷聲打斷,“你最近在太乙的表現讓小姐感到十分失望,而洛伏的死對小姐來說更是恥辱。小姐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從她手里搶東西,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張相云被說的半句話不敢反駁,一方面是秦崇學本人自帶的肅殺氣場,仿佛只要違逆他的意思就會被當場斬殺。 一方面是秦崇學說得沒錯。 青葵什么脾氣他是最清楚的,能忍梅良玉這么久已經是奇跡了。 再說洛伏這事他心里也有怨。 張相云也是想殺梅良玉的,之前是被虞歲打出了陰影,此時面對秦崇學,心里對虞歲的恐懼被沖淡不少,恨意占了上風,便將勸說的話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他想問秦崇學要怎么做,可秦崇學并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張相云便明白,這次他要親自動手。 等到翌日卯時,海邊聚集了許多人,大部分是秦崇學要帶走的青陽玄魁成員。 小船一艘接著一艘的靠岸,載滿人后又離去,消失在濃霧之中。 虞歲抬頭看了眼依舊黑壓壓的天幕,狂風大作,她伸手壓住被吹起的發絲,蜃景里面的時間似乎是不會變的。 歐如雙在前方與秦崇學談話,她和年秋雁站在后方,隔著一段距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