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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往押上方向的東京都營地鐵淺草線人滿為患。
淺間一手扯著吊環,像一條風中的臘腸,和其他沒有靈魂的臘腸一起自然地隨地鐵搖晃。偶爾一次震蕩,都會讓他們齊齊扭腰,仿佛臘腸中間打結處被大風點了一下。
地鐵上的社畜大軍是淺間跟蹤行動最好的保護色。這些被績優主義害慘的社會普通耗材,在東京地下黑心工廠的生產資料傳送帶上,如同曹魏夏侯惇隔著時空眺望法王路易十六——一眼望不到頭。混身散發著的負能量他們,一般人自然也不會有興趣打量,所以,更不會有人注意到淺間。
此時的淺間靜水和龍造寺蟬羽之間,隔著一個車廂,以及四排臘腸。
少女也扯著吊環,低頭看書,兩個大行李箱被她卡角落。在和搖擺的臘腸不一樣,她像一朵迎風綻放的清雅菊花——大概率是能讓飛蟲退散的除蟲菊——她的周遭自然而然的清出了一尺見方的空間,她身前的座位也空了很久,就連前面一站上車的醉漢也沒有坐上去的勇氣。
東洋英和的[禁止接觸之花]名不虛傳,只要板著臉就能發動[驅除閑人]的術式。
位于右側車廂的淺間,可以看到少女手中圖書的封面——《我們賴以生存的隱喻》。
之前給她介紹過幾本和哲學、語言學、解釋學相關的書,沒想到她又主動讀起了修辭學(修辭學和這些學科時常交叉),不愧是在英和能拿年級第6的女人。
淺間對熱愛學習且愛看社科類書籍的人有著天然好感,按理說這些人也不會特別討厭他才對(文藝愛好者好感度+20),比如什么書都看的不死川、看金融文學的二條、看莎士比亞和毛姆的二見、看網絡言情的間島,就連那些參加亂七八糟后援會的人,也多和英和的各種文藝社團沾邊.只能猜測,是龍造寺蟬羽對自己的初始好感值太低了
咦?想這些干嘛?真以為自己人見人愛?淺間在虛空中摘下了中途戴上的降智黑曜石道具。
從走出KKIS校門開始,淺間已經跟了龍造寺一個多小時。他對這位英和月測年級排名高出他60位的少女充滿敬意——5次換乘都是找的換乘距離超長的站點,只是利用晚高峰的人群,以及對各大地鐵站不尋常的熟悉度,就把那些從KKIS一路跟來的笨蛋們全都甩掉了。
拖著兩個大箱子都能做到這種地步.龍造寺蟬羽的反跟蹤技術,簡直像專門訓練過一樣。
龍造寺那節車廂里還剩兩個跟蹤者,但淺間一路看下來,這二位更像是保護龍造寺的保鏢。
這就是龍造寺不懼[.B],也不屑班主任提醒的底氣么?
也對,院寺八家,真正能讓近衛千代入眼的,也只有龍造寺家了。小矮子的傲慢,恰好成為了衡量表面實力的一竿尺。
這也是龍造寺家能在近衛和九條兩攝家間左右逢源的原因。
那么問題來了——既然龍造寺蟬羽有保鏢了,自己還多管閑事干嘛?
因為從反應上看,龍造寺并不認識這兩個保鏢。
看陌生人的眼神,和看熟人的眼神,淺間能夠分辨的出來。看蒼蠅的眼神和看猛獸的眼神,淺間也有信心分得清。
出都出來了,送佛送到西吧。
地鐵抵達日本橋站,龍造寺蟬羽收起書本,隨著人潮下車,淺間也被身后的人推出車廂,遠遠跟在龍造寺和她的兩位保鏢后面。
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東亞特色的漢字招牌給建筑鑲了一道光邊,繁華都市的街道上霓虹流淌,低頭看手機屏幕疾走的人們,也成為了移動的光點。
日本橋這邊的著裝風格,遠比其他區域要嚴肅沉悶許多,在一群頭發花白的金融精英中找龍造寺蟬羽還是很輕松的。
龍造寺在東西線的換乘區虛晃一槍,又走出地鐵口,向北路過被高速環線蓋住頭頂的[日本橋]本橋,經過東西合璧的帶翼麒麟銅像,前往北岸。
再向前走一段路便是三越前站,淺間如果沒有猜錯,龍造寺蟬羽是準備乘坐半藏門線回家——龍造寺邸位于皇居西側半藏門站附近的番町。
看樣子溜了狗仔們一個多小時,班長大人也累了。
咦,剛剛是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正當淺間準備也去逛一逛半藏門時,一位高大的和服男生忽然攔住了龍造寺蟬羽。
班長一臉不情愿地將手中的兩個行李箱交給了淺間也認識的和服男——龍造寺啟蟄,龍造寺蟬羽的哥哥,龍造寺家的下一任家主。
龍造寺啟蟄對妹妹身著的KKIS校服并不驚訝,能推斷出九條愛麗絲拜托龍造寺蟬羽的事,他也知道。
沒想到龍造寺家的下一代,會和九條家的繼承人有這樣的互動。
這么說起來,龍造寺家似乎對近衛千代并不感冒龍造寺啟蟄倒是約了兩次淺間,可惜淺間一次在歐洲,一次在華夏,都沒能赴約。
看來那兩個保鏢原來是龍造寺啟蟄的人,兄妹周圍的保鏢數量上升到了6名,但他們還沒有達到發現淺間的水平。
提著兩個大箱子的龍造寺啟蟄穿著木屐下樓梯也如履平地,時不時和身旁冷著臉的龍造寺蟬羽說上幾句。
兄妹兩人的對話被有著[豐聰耳]的淺間聽得一清二楚。
“決定不去九條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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