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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謝政嶼已經(jīng)起身走到了喬溫的跟前：“我這次來也只為兩件事，一是代母親送摯友最后一程，二是帶你回去。”

    喬溫的眼睛濕潤，她望向謝政嶼聲音帶有微微的顫意：“沒關(guān)系，我——”

    “喬溫，研究生的費用并不低，你母親不會希望你放棄學(xué)業(yè)。而且你的學(xué)校就在江城，跟我回去一舉兩得。”謝政嶼來之前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喬溫了，所以也知道喬溫交了退學(xué)申請這件事。

    喬溫心中一緊，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實在讓她有些難受。母親生病時，喬溫借了許多網(wǎng)貸，都還欠著錢，為了還錢她只能放棄學(xué)業(yè)出去工作。

    “我…”

    “我會幫你還錢，前提是你必須上學(xué)。換句話說，就當(dāng)我借給你，工作后再還給我。”他稍作停頓后又道：“為了讓你母親安息，你必須跟我走。”謝政嶼堵住了喬溫要婉拒的話語，言語間盡是命令，容不得喬溫有半點反抗。

    喬溫越過謝政嶼高大的身軀，看向冰棺里安詳?shù)哪赣H，久久才開口回答：“好。”

    謝政嶼說得對，她要讓母親安息。

    這一夜，謝政嶼一直陪喬溫坐在靈堂里，兩人沒有過多地言語交流。期間謝政嶼的助理來送過一次餐，送過一次出殯要用的東西，這之后便是無盡的沉默。

    凌晨四點，熬了一夜的謝政嶼看向喬溫。她亦一夜未眠，偶爾對著遺體低語，偶爾燒些紙錢，大部分時間是坐在那里看著遺像發(fā)呆。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喬溫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蒼白到了極點，但卻沒有流過一滴眼淚。明明脆弱的不行，但卻總能感覺到有股子倔勁。

    凌晨五點半，喬月婷出殯。

    走出靈堂，冷風(fēng)刺骨。喬溫抱著遺像準備上靈車，但是她沒想到謝政嶼也會陪著她一起坐靈車。

    她看了一眼謝政嶼，欲言又止。

    “上車吧。”謝政嶼知道她要說什么，所以他先開了口。

    天還未亮，靈車開著燈一路前行。

    每過一個十字路口喬溫都會大喊一聲：“媽，跟我走。”

    不知道是第幾個路口，喬溫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輕聲的啜泣與止不住的眼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謝政嶼看得出，她在克制自己。

    突然，謝政嶼拿出手帕幫喬溫擦干了淚水。

    喬溫泛著淚花的眼睛看向謝政嶼。

    “抱歉，你抱著遺像會不方便。”

    “謝謝。”

    到了東山，風(fēng)已漸止。

    謝政嶼陪著喬溫在家屬等候區(qū)等待。

    “喬月婷家屬在嗎？”工作人員喊道。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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