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柳月蓉和喬心玉一前一后地進了門。 因喬騰的緣故,往日梁德帝見到喬心玉,都多是一派仁慈長輩的模樣。 但今日他眉眼冰冷,垂眸看下來時,氣勢壓人。 “你失蹤了一月有余。”梁德帝頓了下,問:“你去了哪里?擅離王府,該當何罪,你難道不知?” 柳月蓉頓時扭頭盯住了喬心玉。 她看喬心玉怎么答。 是順著蕭嬤嬤的話說嗎? 可蕭嬤嬤都死了。 她也想死嗎? 柳月蓉的身子因為激動而微微發著顫。 她如今知道母親口中所說的——身在內宅,哪怕手中沒有利劍,也能殺人于無形。 “為何不說話?”梁德帝語氣更冷,“怎么?眼下知道害怕了?” 喬心玉深吸了一口氣。 腦中盤旋而過薛清茵說過的話。 “撒謊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要撒謊。”薛清茵道,“尤其是對著皇帝這樣的人。” 雖然梁德帝總是表現得對喬家很看重,但喬心玉很少見到皇帝。 可她清楚記得,先前有一段時日,宣王奉旨平安西軍,薛清茵幾乎日日都要進宮去面圣…… 她……選擇信薛清茵。 喬心玉“噗通”一聲跪了地,隨即重重磕了兩個頭,道:“不敢欺瞞陛下,一月前,我隨魏王大軍一同去了益州。” 柳月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喬心玉瘋了? 她竟然自己說出來了! “大軍出征,卻攜帶家眷。乃是觸犯了軍規死罪。”梁德帝面色一沉,冷聲道。 喬心玉無奈心想,是啊,但魏王可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皇帝……會讓她死嗎? 喬心玉垂著頭,應聲道:“是。” 沒有半點反駁之意。 梁德帝面容微冷,又問:“隨軍是你想的,還是魏王想出來的?” 柳月蓉有些急。 喬心玉必然會說是魏王了。 但喬心玉動了動唇,她又磕了個頭,道:“是我求殿下帶我去的。” 柳月蓉這下徹底弄不明白了。 喬心玉瘋了? 梁德帝淡淡道:“我知曉魏王在這些事上,過于隨心所欲。你不必為他遮掩,老實說,究竟是誰的主意?” “是我,是我……”喬心玉抬起臉,這才哽咽道:“我聽聞父親在益州失蹤的消息,心急如焚,日夜難安。我想著我進魏王府時,我爹娘也未能在身邊相送。如今我有了身孕,父親卻無緣得見他的外孫……我實在按不住,便去求了魏王。” “殿下無奈,只得帶我喬裝隨軍。” “可沒想到這一去,宣王救下了我的父親。而我卻從此沒了丈夫。” 喬心玉說著說著,眼淚再難自抑,落了下來。 她說的盡是自己當時思念父母的心情。 落淚是自然而然的事。 柳月蓉立時慌了。 這是……苦肉計? 這是以退為進?好求得父皇的寬恕? 柳月蓉忙轉頭去看座上的梁德帝。 梁德帝的眉頭皺了下,他嘆道:“世間唯骨肉親情難割舍。你不顧身孕,冒死奔向益州,本也是孝道。” 喬心玉道:“今日在陛下跟前說出這些話,并非是求陛下輕饒。我知曉我犯了大錯。只是想著,已犯大錯,便不能再欺瞞陛下了。陛下既問,我便如實答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