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柳家莊子去官府告狀的時候,是怎么說的呢? 只說己身乃是魏王妃娘家的莊子,而對面的莊子是誰家的,那是只字不提啊! 他們也不蠢,畢竟一旦提了對方的身份,那就成了魏王府和宣王府之間的斗爭。 官府撇清關系還來不及,又豈敢接下狀紙? 恐怕只恨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邊柳家莊子前腳告了狀從官府出來,后腳寧確的人便將消息遞到了他的案頭。 寧確知道,那柳家莊子多半會帶著府衙的人前來問罪。 于是他緊趕慢趕,先一步到了莊子上。 如今見了薛夫人,他心頭自然舒了口氣。 薛夫人叫他坐下來算卦,那便算卦了。 “……此卦為吉。”寧確道。 “當真嗎?”薛夫人懷疑地看了看他,怎么今日這么快就卜完了? 寧確厚著臉皮道:“我的道術不敢比文子,更不及張道陵,但如今太常寺中,十個未必有九個勝我。” 只要他今日坐在這里,不吉也變吉! 薛夫人露出兩分歉意:“是我之過,竟不相信先生。只是這兩日先生測字也說吉,卜卦也說吉。處處都是吉。我心下才覺得有些奇怪。” 寧確道:“夫人福緣厚重,本就該處處是吉。” 薛夫人無奈笑道:“那興許是前半輩子苦過了頭,如今該有甘來了?” 她吃過很多苦? 寧確一頓。 “便承先生吉言了。”薛夫人接著道。 寧確回過神,匆匆道:“我來為夫人畫符吧。除了平安符,再畫一道逢兇化吉,如何?” 薛夫人卻道:“不急。” 她說著,轉過頭去吩咐丫鬟:“去打盆水來。” 丫鬟聞聲去了。 寧確想,這是要以水占卜?古籍中也有此法的記載。但此法他一點沒學啊! 寧確抿住唇,心頭已經開始在編詞兒了。 這時候丫鬟端了水來,卻聽薛夫人對他道:“先生先擦擦臉吧。” 寧確一下愣住了。 “我觀先生來時匆匆,額上都是汗水。” 寧確垂首歉聲道:“形容狼狽,實在是失儀了!” 薛夫人納悶。 這是失哪門子的儀?這道士還挺講究。 這廂擦了臉便開始畫符。 另一廂,柳家莊子上才帶著府衙的人來到了城郊。 府衙的人也還是多長了個心眼。 這是在京城,一塊磚隨便掉下去還指不準會砸著一個達官貴人呢。 所以京官難做就難做在這里呢! 誰也說不好什么時候就得罪了貴人。 “若是什么皇親國戚,此事就不歸我們府衙管了。” 那得請大理寺、御史臺出馬。 “那算什么皇親國戚?”柳家莊子上的人撇嘴。 那就是個側妃。 “既如此,他們怎敢這樣囂張?”府衙的人也覺得驚奇。 柳家莊子的人他們是見了,確實被揍得很慘。 臉上就跟開了醬油鋪似的。 還有幾個跟血葫蘆一樣。 對方下手之黑,令他們震驚萬分,所以立即就帶著人出來了。 “城內沒幾個敢橫著走的,可這城外頭,誰管誰啊?而且他們莊子上,老早就和我們對著干了。什么斷水渠啊,搶佃戶啊,那是壞事做盡。也就是我們老爺重清名,這才不與這等惡匪計較。” 這話聽得府衙的人連連皺眉。 “可如今不同了啊,我們府上姑娘做了魏王妃。這就不再是一家的顏面了。還牽扯到了魏王殿下的顏面啊!那這口氣怎能容忍?” 柳家莊子的人說得頭頭是道。 府衙的人禁不住嘆道:“不錯!” 他們也來了些精神。 魏王身份貴重,如今維護了魏王的顏面,也算是在大人物那里討了好,掛上了名號。 日后若有事,也能求到魏王府去! “到了!”柳家莊子勉強剩下來的就這么一個囫圇人,其他都哎喲哎喲起不來身了。 只見這人大喝一聲,當先跳下了牛車。 府衙的人下馬的下馬,下牛車的下牛車。 他們抬頭望去。 那莊子上掛了個牌子“一啄一飲”。什么玩意兒? 柳家莊子的人看著那牌子,也暗暗發笑呢。 得虧薛家莊子的人不知道發了什么瘋,竟然換了這么個牌子。 這誰認得出來主家是誰啊? 但凡上面寫了個“薛”字,府衙的人還得猶豫三兩分呢。 這一看,還有什么可猶豫的? 果不其然。 府衙的人臉色一冷,沉聲道:“去,將莊子上的仆役、管事全部拿回府衙審問!” “是!” 應和聲響亮極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