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許芷往宣王府奔去。 而宣王養了幾日傷,這才帶著薛清茵入到皇宮中。 到紫宸殿的時候,還有幾個宮人攔著,惹得薛清茵大為驚奇。 皇帝都沒了。 他們應當認得清局勢才是啊…… “他們是聽了我母妃的話?!逼呋首油蝗慌芰诉^來。 “賢妃?”薛清茵歪頭看他,“那你為何戳穿自己的母親?” 七皇子雖年幼,但經大儒教過之后,卻已有了幾分老成穩重,他沉聲道:“因為她有了不該有的念頭,若我放縱,便是害她。唯有早些戳穿,才能令她重新清醒過來?!? “她以為是父皇看重我,但我知道不是的。連老師都是王嫂為我請的。老師都告訴我了,他說我并不算聰明,但若肯踏實讀書,也能有一番成就。老師說我做不了儲君,也不應當做儲君?!逼呋首右话逡谎鄣?。 薛清茵聞聲,頗為感嘆。 她記得董賢妃也是個很聰明的人……但面對儲君之位這樣的誘惑,便連理智也丟棄了嗎? 難怪自古為奪大位,不管聰明的愚笨的,總要死上許多人才會消停。 她問:“你母妃呢?” “在殿里,我讓妹妹陪著她?!逼呋首诱f罷,主動道:“我母妃是很聰明的,她只是一時迷了眼。請兄長不要殺她,將她關起來吧。關上半年一年,她便會明白過來了?!? 宣王淡淡道:“當初你之所以能被內侍從遠離正宮的西大內接出,與你母妃團聚,是本王襄助?!? 七皇子驚訝抬頭。 他這才顯露出幾分倉皇無措來,跪地道:“那、那是我母妃忘恩負義嗎?我……我……” 他一下子不知該怎么為自己的母親求情了。 然后他只能強忍著羞恥,求助地看向薛清茵。 “王嫂……”他低聲喊,眼底的淚幾欲溢出,“王嫂能……吹吹枕頭風嗎?” 薛清茵:“……?” 薛清茵輕咳一聲,正兒八經地扭過臉往宣王耳邊吹了口氣。 宣王的耳根霎時紅了。 身體都不自然地繃緊了。 薛清茵覺得好笑,指著道:“嗯,不用枕頭也能吹。好了,我吹完了?!? 七皇子還不通人事,總覺得這個跟他想象中的“枕頭風”不大一樣。 他只能茫然又期待地看著宣王。 宣王:“……允了。” 隨即便有幾個兇悍的宮女進到殿內,要將董賢妃帶走關起來。 七皇子終于長長吐了口氣,跪地給宣王磕了個頭:“多謝王嫂,多謝兄長?!? 另一廂。 太后也得知了皇帝身死的消息。 她狂喜之下,甚至打翻了梳妝盒。 “好!死得好!他終于死了!哀家胸中這口氣……終于能吐出來了!” 她又哭又笑,抓住身邊傳話那內侍問:“那宣王呢?” 內侍道:“宣王已經進宮來了?!? “好,太好了!哈哈!這一切又回歸正統了!”太后歡喜地拍著桌子,“哀家要見宣王。不不,他一會兒肯定會來見哀家的。哀家的好孫兒……他要做新帝了,真好?!? 太后抹了抹眼角:“哀家聽聞那個宣王妃死了是不是?皇帝雖然混賬。但他生前挑的那個盧書儀倒是極好……” 內侍打斷她:“太后,宣王妃還活著,還為殿下生了一個兒子?!? 太后的神情斂了斂,不過很快又開心地笑起來:“那宣王一會兒豈不是能帶著他的孩子來看哀家?” 這時宮女晚霞走到了太后身邊,道:“奴婢為太后梳妝吧?!? 太后點頭:“是是,哀家一會兒要見宣王,是該仔細梳妝,再換身衣裳?!弊詮馁u官鬻爵案后,皇帝有意打壓她,她便一直過得不大順心,哪里還有太后該有的貴氣? 如今都該拾起來了,她想。 不知不覺間,殿中只剩下了晚霞與她。 晚霞先解了她的發髻,拿起梳子重新梳順。 而后她轉過身去,不知拿了什么。 再轉過來時,她將手中的東西套住了太后的脖頸。 那是一條綢緞。 一挨上肌膚,是涼的。 太后打了個激靈,然后神色大變:“你做什么?你瘋了!來……”人。 她最后一個字沒能喊出來。 晚霞已經用力勒住了她。 晚霞流下淚來,道:“這是陛下離宮前的吩咐,他說他若不回來了,便要奴婢送太后上路。” “陛下還說,當年先帝陵寢被盜,不是什么賊人所為,是他親自去刨的墳。囑咐奴婢一定要告訴太后?!? “陛下說他實在恨您,恨先帝。” “明明是一母同胞,他卻比那沒有母親的皇子還不如。您將所有的寵愛都給了章太子,今日卻恨起他的卑鄙無情來。他說他的卑鄙無情,正是從您和先帝身上繼承來的。他若該死,你們也該死。” 太后瞪大眼,似有滿腹憤怒要傾瀉。 但她說不出來。 她用力地掙扎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