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小廝沒想到轉瞬的功夫,皇帝的面上便是烏云密布,陰沉得可怕。 他哆哆嗦嗦,連出聲詢問一句都不敢。 梁德帝在那里佇立片刻,最終沒有再開口,就這樣沉著臉離開了。 也不知人走了多久,小廝才一骨碌爬起來,推門進去:“公子!” 賀松寧仍然跪在那里,面上的情緒漸漸收斂,最后歸于平靜。 小廝走上前去扶他。 賀松寧借力起身,但卻因為跪得太久,膝蓋一軟險些摔倒下去。 “益州那里……我們還送賀禮去嗎?”小廝小心地問。 “不送。”賀松寧扯了扯嘴角,“反正無論我做什么,她都會厭憎我。” 小廝聽得心頭一跳,沒敢接話,他只是忍不住看向那碎了一地的琉璃盞:“都是御賜之物呢……陛下走時臉色分外難看,公子,咱們接下來……” “等。”賀松寧只吐出了這個字。 小廝覺得大公子好像……恨上大姑娘了。 可等他收拾了一地碎片,正退出去的時候,一抬頭,卻見大公子坐在那里,面前擺著從府上找到的東西。那是大姑娘昔日的妝奩。 大公子伸出手,摩挲過了那件妝奩。 小廝看得怔住了。 各府此時也都得了信。 趙國公長長吐出一口氣:“終于等到這個時機了……” 他親手為兒子梳起了發(fā)髻,又為兒子披上了衣衫,低聲道:“等到陛下賞賜的隊伍出發(fā),你就隨他們一同離京,帶上我們趙國公府的賀禮。” 趙煦風癡癡呆呆地盯著他,并不能理解父親說的話。 趙國公卻有些不舍,他撫了撫趙煦風的面龐:“去吧,你不是很想阿娘了嗎?” “阿娘?阿娘……”趙煦風扭動腦袋,四下探看起來。還以為他阿娘就在附近。 這一番逡巡,自然是找不見人的。 趙煦風頓時露出了急躁之色。 趙國公道:“你在為父的身邊待了這么些年,今后的日子便跟著她吧。” 趙煦風不解,為何只能跟一個? 他憋紅了臉,憋得快要喘不過氣了,方才擠出來一個:“……不。” 趙國公沒有再和他講道理。 反正他是聽不懂的。 趙國公只是陪著兒子用了晚膳。 而這廂的許家。 許芷還抓著信紙,便被墻上突然冒出來的黑影嚇了一跳。 “誰?”她一下站起來,眉頭一豎,反手抓起了凳子。 “……我。”那聲音應著,下一刻,人影便驟然栽倒了下來。 許芷定睛一看:“寧公?你怎么……” 連這等登徒子的把戲都學了去了? 寧確狼狽地爬起來道:“上回夫人讓我莫要總是從后門走……” 許芷好笑地指著道:“你便從墻上飛?” 寧確面上薄紅,不知該怎么說好。 好在許芷性情爽朗,便主動開了口問他:“可是有什么事?” 寧確道:“早幾日就該來了,只是工部事忙,耽誤了些。” 他頓了下,才道:“那樂安縣主之事……” 許芷明白了:“你以為我會生氣?薛清荷得封縣主,又得了賞賜,還要去做王后了……我是應當生氣的。” 寧確聞聲上前一步,正欲寬慰她。 許芷卻一笑,將手中的信紙遞給他:“瞧瞧?與這個比起來,我哪里還值得同她生氣呢?” 寧確本能地接過來,等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封家信。 還是宣王親筆所寫。 “宣王妃……又有孕了?”寧確驚訝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