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宮人煮了茶呈上來。 梁德帝端起杯盞,頷首抿了一口。 “這茶,朕在宮中的時候也總喝。那樣一點兒還不及巴掌大,實在不禁喝。”梁德帝道。 宣王默不作聲,神態漠然。 梁德帝早適應了他這般姿態,也沒心生什么懷疑,只是又嘆道:“也不知清茵與你這一走,朕往后還能喝到這茶嗎?” 宣王仍然不語。 梁德帝無奈嘆道:“清茵看起來是個嬌氣不好哄的,實則卻好哄得緊。” 他說著搖了搖頭:“而你自幼便是這樣寡言,有時候朕這個做父親的,都猜不透你的心思。朕實在不知,如何才能哄好你呢?” “你想過沒有,益州雖是清茵的故鄉,但她出生是在京城。以她這嬌弱的身子,去了益州一月無妨,兩個月、三個月呢?恐怕待不住。” 宣王掀了掀眼皮:“但至少活著。” 梁德帝沉默了下,道:“朕予你特權,若來日清茵在益州住不習慣,允她隨時返京。” 去了封地上,無詔不得入京。 梁德帝這話聽來,確實像是莫大的恩寵了。 宣王沒有謝恩,只是道:“父皇若想仍喝到那茶,要同茵茵說。” 梁德帝氣笑了:“朕的兒子,堂堂天潢貴胄,怎的還成妻管嚴了?朕要想吃個茶,還得繼續哄她是吧?” 宣王起身,擺出送他起駕的姿態。 梁德帝:“……” 嘴上罵歸罵,梁德帝還是真去找薛清茵了。 這時候許芷已經走了。 梁德帝找到薛清茵的時候,她正對著桌案上的茶盞發呆。 瞧著像是賞花宴那日真給她留下了陰影。 “不敢喝了?”梁德帝走上前去問道。 薛清茵懶洋洋起身行了下禮,道:“正在琢磨呢,要不要也學陛下……” “學朕?” “嗯,也雇個人先替我嘗一嘗那飯菜、茶水有沒有毒。” 梁德帝笑了:“你這腦子倒是靈活。朕還當你要因噎廢食了。” 薛清茵往旁邊走了走,要將主位讓給梁德帝。 梁德帝抬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她坐回去。 隨即他將剛才對宣王說的,允許她隨時返京的話說了。 薛清茵聽了,面上也不見開心,反而嘆道:“那跑一趟多累啊。” 梁德帝涼聲道:“旁人想回京拜見朕都還沒機會呢,你還嫌起累來了。” “想拜見陛下是真的,但累也是真的累。”薛清茵頓了下,反問起了梁德帝:“難道父皇更喜歡聽假話嗎?” 梁德帝目光閃動,笑道:“誰不愛聽真話?朕亦如此。” 這也正是他容忍得了薛清茵蹬鼻子上臉的原因。 梁德帝在一旁落座,完全放下了帝王的架子。 他摩挲著椅子扶手道:“這樣吧……你若覺得走一趟太累。朕允你在益州遇了事,便寫信經驛站送至京城,無人敢截,直達天聽。如何?” 薛清茵低頭想了想。 梁德帝怒道:“朕都這樣允你了,還有什么好思量的?” “我在想,若是和宣王殿下吵了架,也能給父皇寫信嗎?” “……”“那不行。” “哦。”薛清茵委屈地扁了扁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