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么客氣?”薛清茵抬手給他倒了杯茶,叫宮人端給了他。 方成冢接過來,臉上笑容是蓋不住,但嘴上還是道:“臣不敢當。” 說完,他一個牛飲將茶喝光了,然后便開始說起來軍中的事。 薛清茵認認真真地聽著。 許多武將出身的皇帝,一旦繼位后,因為不再同部下上戰場了,難免就有所疏遠了。 左手邊是文臣,右手邊是武將,再不能像過去那樣一味偏袒自己的部下,而要取一個中值。 這是一個皇帝該做的沒錯,但落在老部下的眼里,難免覺得備受冷落,不如從前。 而現在兵權,被無形地交到了薛清茵手中。 他們直接越過種種規矩流程去找皇帝,那不大體面,不大合規。 但可以私底下找皇后啊! 軍中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皇后與他們的陛下是何等的鶼鰈情深。 在皇后這里說一句話,沒準兒比在陛下跟前說十句話都管用呢。 這又怎能說,這不是陛下對他們的一種“優待”呢? 等聊完了軍中的事。 方成冢突地道:“剛才出去那小子是那個叫什么什么……孔群對吧?” “嗯。他不是還跟著你一塊兒去找過人嗎?” “嘿,記得。這小子給人印象很深。” 薛清茵覺得好笑:“方將軍年紀也不大啊,怎么管人一口一個‘小子’的叫?” 方成冢摸了摸鼻子,正色道:“上次在別宮,我聽說有一隊人突然竄了出來刺殺皇帝?” 薛清茵點頭。 方成冢道:“那次那支暗軍死了十來個人吧。我當時順嘴問了一句,孔群說,這些人本就是該死的囚徒。何必浪費殿下的兵,讓他們沖鋒在前最好。” 方成冢停頓了下,咂嘴道:“這人……挺狠。” 薛清茵愣了下道:“……不過刺殺皇帝本來就是我命人寫給他們的任務。” 只是兩者的想法不一樣。 但目的殊途同歸。 方成冢尷尬地笑笑:“哦,哦,這樣啊。臣只是覺得這人的想法,挺狠。” 說著他又覺得確實不大妥當。 孔群投了誠,雖然身上沒有一官半職,但都是一樣的主子手下辦事,也算半個同僚。 這整得跟給同僚上眼藥似的。 他馬上挽救道:“這樣的性子也不能說不好。這樣的人他果決,狠得下心。用好了,就是一把鋒利的刀。” 薛清茵心道越說越像錦衣衛那味兒了。 她笑道:“你慌什么?你同陛下是什么關系,在我跟前有什么說不得的?” 方成冢聽了這話,嘴角也不受控地翹了起來:“嗯,嗯。” 薛清茵晚上回到宮中,便將孔群的事同賀鈞廷說了。 不過這會兒說著說著她就有些犯困,便趴在他的大腿上,一邊聽他慢慢地翻動奏折,一邊瞇起眼,懶洋洋地道:“也好久不曾去了……得空該帶賀蘊一塊兒去小住一日。” 賀蘊是小太子的大名。 蘊,有聚集、深奧之意。 雖然他年紀尚小,但他的表字,薛清茵二人也早早為他起好了。 便叫“絳河”。 絳河,為三垣四象二十八宿其中之一,是天象之中最為壯美的星河。 詩人也多用它作燈火輝煌的形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