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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計低語幾句，“什么！”康奈爾一聲驚呼，隨即快步向店堂走去。

    楊元慶提筆飛快寫了封信，將它吹干、疊好，這才放在桌上，可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他有幾句話他要交代康奈爾。

    楊元慶起身走到外面店鋪，正堂無人，有低低埋怨聲從旁邊一間客堂傳出，那里才是交易之地，楊元慶走進了客堂，客堂里擺了十幾張坐榻，此時，客堂內(nèi)的氣氛很壓抑，一張坐榻旁邊站著三名少女，表情都忐忑不安。

    在她們身后的一只櫥柜里，擺放著一只精美的紅色琺瑯瓶，這是來自于東羅馬的琺瑯瓶，應(yīng)該是一對，而另一只已摔成了碎片。

    康奈爾一言不發(fā)，蹲在地上默默收拾碎片，他的動作很慢，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將碎片放進一只玉盤，就仿佛這些碎片也價值千金。

    這其實是一種肢體語言，這就是告訴三個少女，她們打碎的琺瑯瓶非常昂貴。

    三名少女的神情都十分尷尬，站在最里面一名大眼睛少女緊咬著嘴唇，一條手絹在手中不安地絞動，遠山如翠的眉黛仿佛籠上一層輕霧，秋波如水般的美眸中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擔(dān)憂，看得出，這只琺瑯瓶是她打碎的。

    楊元慶忽然覺得這對美麗的眼睛有點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可一時他也想不起來。

    最后，一名年紀(jì)稍長的少女怯生生問道：“這只瓶子多少錢？我們賠。”

    康奈爾苦笑一聲道：“如果是一般琺瑯瓶也就算了，可這對琺瑯瓶是出自拂菻國名匠梅耶之手，非常昂貴，我店里只有這一對，曾經(jīng)有人出一萬吊錢，我都不肯賣。”

    “一萬吊！”

    三個少女驚呼一聲，她們對望一眼，眼中的尷尬變成了驚恐，那如秋水伊人般的少女臉色刷地變得慘白，汗珠從她飽滿的額頭滲出，她楚楚動人的眼睛里已經(jīng)現(xiàn)出淚意，一萬吊錢，讓她怎么賠？

    “可是．．．．．只摔碎一只，是不是？”年長少女顫抖著聲音問。

    康奈爾暗暗嘆息一聲，這是一對琺瑯瓶，摔碎一只，另一只還有什么意義呢？就像一雙鞋，只賣一只，誰會買呢？

    他看得出，就算賠一只，這三個小娘也未必賠得起，只得苦笑一聲道：“那就算一只吧！”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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