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痛下狠手-《天下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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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須陀催動戰馬向大興城東南角的曲江池而去,此時大興城還不叫長安,更多是稱之為西京或者京城,今天是正月初八,天寒地凍、白雪皚皚,大興城內外儼然是一片冰雪世界。
張須陀騎馬緩緩而行,至始至終,一言不發,元慶意氣風發地坐在他前面,他對騎馬興致盎然,他前世也不會騎馬,他一直夢想自己能騎上戰馬,手執長戟,威風凜凜大喝,“來將通名!”他也能躋身隋末十六條好漢。
今天他第一次騎在神駿戰馬上,他的生命將從此拉開新的篇章,就不知張須陀會怎樣給他筑基,給他服用丹藥還是教他打坐練氣?他心中充滿向往。
張須陀之所以騎馬緩行,主要是想了解元慶的身體情況,同時考慮如何教授此子,元慶就坐在他前面,他能體會到元慶的筋骨,他在他感覺元慶的臂膀很有力,似乎練過武功。
“你跟誰學過武功?”張須陀冷冷問。
“徒兒是自學,從三歲半開始,天天用刀砍樹,一天五百下。”
“是誰教你的方法?”張須陀的臉上稍微緩和一點。
“徒兒是偷聽楊府中的武師所言,沒有人教。”
元慶沒有說實話,他不想告訴張須陀,他學過張氏刀法,事實上他也沒有學到筑基之術,并不影響他以后練武。
其實這也是張須陀所擔心,學武的第一步是極為重要,如果元慶已經被別人筑基,那不管他以后怎么教,元慶都無法再練成他的武藝,這就像一張紙,白紙才能讓他作畫,若被別人先涂鴉,那元慶這棵好苗子就毀了。
張須陀倒不是擔心元慶再拜別的師傅,而是擔心無法再替元慶筑基,一顆心微微放下,便不再說話。
一刻鐘后,他們來的曲江池畔,曲江池已被冰雪覆蓋,冰凝如鏡。有不少游人在湖面上滑冰,張須陀來到一條人跡罕至的小河旁,將馬匹拴好,他蹲在元慶面前,按住他肩膀,凝視著他的眼睛沉聲問:“我最后再問你一遍,跟我學藝,你真不后悔嗎?”
元慶也極為嚴肅道:“徒兒絕不后悔!”
“好!我們從現在開始。”
張須陀抽出他的佩刀,這是他祖傳之刀,叫七星冷月刀,鋒利無比,他輕輕一縱身,竟跳到兩丈外的小河冰面上,運勁于手臂,‘嚓!’一聲,佩刀切入一尺厚的冰層中,隨即將冰咔咔切開,他竟像切豆腐一般,瞬間切下一塊直徑一丈的圓形冰蓋。
冰蓋重達數百斤,他雙臂較力,竟將冰蓋高高舉起,拋到岸上,河面上出現一個一丈寬的冰窟窿。
元慶既驚嘆于張須陀的神力,可又望著冰窟窿發憷,他有點明白張須陀的意思,難道這就是他的筑基嗎?
張須陀刀一指冰窟窿,冷冷道:“跳下去!”
元慶慢慢走到河邊,有點發呆地望著白氣騰騰的冰窟窿,自己才五歲,這個要出人命,會影響他的發育,電視上講過,小孩不宜冬泳。
“讓我...先脫去衣服。”
不等他說完,他兩腳便懸空而起,張須陀像拎小雞一樣將他拎在空中,大步走上冰面,將他狠狠向冰窟窿中扔去。
‘咚!’的一聲,元慶墜入冰河,他只覺得無數根針向他渾身刺來,體內細胞猛地收縮,那種深入骨髓的寒冷,痛苦得讓他無法忍受,他竟尖利地慘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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