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只得挺住了腳步,坐到了床沿上。 肖伯喝了口水,緩和了一下情緒,長嘆一口氣:“小蘇啊,伯老了,不中用。” 我回道:“哪兒的話,肖伯可一慣都是走路帶風的人!” 肖伯聞言,臉上的黯然之色盡顯。 “哎……小嵐呢,空有一身死力氣,但他的腦子和眼光太像我,差得令人發指!這些年來,我爺倆幾乎都在吃虧,家里一些老積蓄,全都敗光了。” “小嵐這孩子命苦啊,三歲沒了娘。小時候他沒人帶,只能跟著我,走街串巷干包袱軍,成天風吹日曬的,也沒讀啥書。他退伍之后,我不愿意讓他干這行。” “但他喜歡啊,喜歡到了血液里!可這行水實在太深吶,古董就是‘骨董’。這個骨,一來是說好東西都埋在土里,與白骨相伴。二來是因為這東西是大財,大財必帶大禍、大兇,多少人為這東西變成了累累白骨!” “小蘇啊,你雖然從沒講過你自己的生世,但肖伯心里跟明鏡似的,你有眼光、有腦子、有氣度……伯今天求你一件事,行不?” 我說道:“肖伯有話盡管說。” 肖伯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肖伯這些天在病床上沒閑著,仔細咂摸了一下。我估摸著,之前收的那尊玉壺春瓶不對,我那騎墻的朋友,也突然聯系不上了……” 我問道:“您的意思是?” 肖伯說道:“假如那東西不真,王大頭的錢指定是還不上了,這利滾利的,啥時候是頭?我這把老骨頭無所謂了,讓王大頭砍死就砍死。” “但小嵐還年輕啊,你得想辦法讓他趕緊跑,跑越遠越好!千萬別回金陵,保命要緊!以后再也別從事這行當,太危險。他誰都不聽,就聽你的!” 講到這里,肖伯眼眶突然紅了。 扛了一輩子苦累的老漢,竟然哭了。 我一把拉開了床頭抽屜,迅疾拿出了一小瓶藥罐:“肖伯,您這是想干嘛呢?!” 肖伯見狀,臉色陡變,趕緊伸手來搶我手中的藥瓶子。 但他身上受傷,牽扯的傷口疼,哎呦直叫喚。 我說道:“一罐子安眠藥,這可不是您的風格!” 肖伯著急忙慌地來捂我的嘴,說道:“小蘇,你小點聲!” “您今天可得講清楚了,不然我馬上叫肖嵐進來。”我回道。 肖伯急得臉上的汗,眼中的淚,齊刷刷直下。 他說道:“小蘇……哎!” “你不知道!王大頭背景是四方齋的裴哥!這王八犢子殺人放火,什么事都干得出來。與其讓他們砍死,肖伯倒不如自己死痛快點,只要小嵐沒事,我就值了!” 我怔了半晌,回道:“您放心吧,那尊宋鈞窯玉壺春瓶我看過了,是真的。” 肖伯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信我?”我問。 肖伯回道:“倒也不是……打小嵐把我轉這里來,我朋友突然消失之后,我不信那東西是真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