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兩場巨變-《諜海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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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衣上床!
提前燒好的火炕溫度適宜。
池硯舟見狀從柜子內(nèi)取出早上收拾好放入的被褥,鋪在羅漢床上脫衣躺下,溫度自然不如炕上來的舒適,不過卻也習(xí)慣。
類似地鋪已睡一年有余。
從加入警署第一天便睡在這里。
躺下并無睡意時間尚早,池硯舟借著窗外帶著冷意的月光,望著吊頂上的水晶燈愣愣出神。
他1916年出生磐石縣,父親是煤礦工人,母親是紡織廠女工。
人生第一場巨變是“九·一八”事變,不止是對年僅15歲池硯舟的驚變,更是每個東北人民的驚變,從那日起三省變天。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第二場巨變會來的如此之快。
1932年他爹死了,他娘也死了!
在密林深處無休止的奔跑,白天黑夜反復(fù)野獸嘶吼不斷,只記得不回頭的狂奔,終于堅持不住暈倒在雪地里,或許明日便成了一具凍僵的尸體。
徐妙清窩在溫暖的炕上卻無心享受,側(cè)過頭偷望被清輝籠罩的池硯舟,雙眸秋水橫波總是帶著化不開的迷惑與憂愁。
五年前她父親的運貨隊伍帶著上好的皮貨由五常出發(fā),經(jīng)鵝城再到黑河與俄國人貿(mào)易,少年心性她想要跟著長長見識,便央求父親帶上自己一同前去。
一路上風(fēng)土人情都讓徐妙清大開眼界,黑河非常多的俄國商人金發(fā)碧眼,大列巴硬的和石頭一樣,銀制的茶壺巧奪天工。
生意順利歸途中她為方便跑入林中。
緊跟著便是一聲驚呼。
徐南欽與貨隊成員急忙沖入林中,徐妙清指著地上喊道:“有人。”
幾人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一個半大孩子。
摸了摸還有氣,可情況不容樂觀。
這世道命如草芥。
若只是暈倒救走搭把手的事情,可這都快凍僵進氣少出氣多,經(jīng)驗豐富貨運隊員沒說透卻意思明顯。
偏徐妙清非要救他。
她不忍看到一個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
徐南欽便命人將孩子抬上馬車,用土辦法救治。
孩子命硬愣是一口氣從閻王殿爬了回來。
詢問其姓名,先是茫然后道:“我叫池硯舟。”
再問家世得知父母雙亡乃是孤兒。
逃難出來差點死在林中,一時間也無去處。
徐妙清看著眼前較為肥胖的池硯舟露出笑意,被少女笑的臉色通紅目光無處可藏。
“你之前家境應(yīng)當(dāng)不錯,還能識文斷字,留下幫我做事可愿?”徐南欽心想既然命不該絕,便伸手拉一把。
他做皮貨生意手下多是大老粗。
池硯舟這孩子觀面相老實忠厚,被自家姑娘多看幾眼就臉紅耳赤,用著定也放心。
“小胖子,我爹說讓你留下,你倒是答應(yīng)啊。”徐妙清空靈婉轉(zhuǎn)的聲音提醒道。
“我愿意。”無路可走池硯舟當(dāng)即同意。
徐妙清腦海之中尚是有些富態(tài)胖圓的臉,沒想到瘦下長開之后,反倒是英俊的好似小說話本與電影里的男主角一樣。
少女懷春往日情景浮現(xiàn)心頭,徐妙清終日布滿寒霜的臉,難忍露出一抹自己尚未察覺的笑容,如同冰雪消融大地回春,可突然止住笑意望著池硯舟的身影,只覺恨鐵不成鋼。
“我叫池硯舟。”假名字脫口而出的那一日,他便成了池硯舟。
他以為自己會死。
會去找自己的父親、母親!
未曾想再睜眼卻是一雙清澈美麗的大眼睛,從疑惑到充滿喜悅喊道:“他醒了,他醒了……”
清泉擊石的聲音傳出去很遠(yuǎn),又仿佛一直都在耳畔。
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徐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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