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花白的頭發和佝僂的身形都已經昭示這位老人不再年輕,可他依然挺起胸膛,那個標準的禮節曾是他榮耀身份的象征。 “您也是來祭奠親人的嗎?”阿茲爾問。 “是的,順便我也是來看看陛下的。”納齊卡看了看墓碑,“我的妻子和孩子們都在那場天災中失去了生命,如果不是陛下,我這條老命也早就丟掉了。” “那……您一直是一個人生活嗎?” 阿茲爾有些擔憂的看向他的假肢,如果真是這樣,他很難想象一個老人家這二十年是如何生活的。 “請不用擔心殿下,皇室一直在照顧我們這樣的老兵,我在療養院里被照顧的很好。”納齊卡看出了他的憂慮,解釋說。 “多年前,我還沒有退役,我曾有幸在您身邊待過,可即使離開了二十年,我還是能認出您,您給我的印象太深了。”納齊卡說。 “什么印象?” “那是在那場戰爭后,神河人問我們想要什么樣的補償,所有人都不敢去涉及面對上層文明一切,包括他們的援助,可是當年殿下還只是一個幼童,竟然會提出獨自去神河留學的要求。” 納齊卡眼睛瞇起來,像是陷入了回憶,“您跟其他孩子離家就哭鬧的孩子真的不同,眼神太堅定了,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您當年到底在想什么?” 阿茲爾環顧了一圈,這里整齊排列的墓碑都是在當年的天災中不幸死去的:“我在想……為什么我們會發生這樣的事,為什么我們在面對上級文明時會無能為力……我們可不可以,不讓那樣的事再次發生?” “您跟我的猜測一模一樣,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可以親眼見到您帶領恕瑞瑪崛起。”納齊卡說。 “崛起?您覺得我們應該崛起嗎?”阿茲爾問。 “為什么不?”老兵反問。 “現在恕瑞瑪的主流思想上,人人都在排斥探索宇宙,就算分成了不同的派系,他們所秉持的觀念也是悲觀的……”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投降。” 阿茲爾還沒有說完,老兵就直接打斷了他,像是聽不下去一樣。 “投降?”阿茲爾感到疑惑。 納齊卡低了一下頭:“請原諒,我并沒有學過多么高深的知識,學歷也不高,也許用詞不達意,但是我覺得,上級文明和宇宙這些事,還沒有開始就不敢去面對,弄的現在人心惶惶,跟還沒上戰場就投降差不多。” 阿茲爾又問:“難道您不害怕宇宙嗎?不害怕有一天,突然有些了不得的怪物出現在我們面前?” “怕……我也怕……可我不想再怕了,就像殿下說的,難道我們的子孫后代也要繼續怕下去嗎?” 阿茲爾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么多年,您在神河的生活怎么樣?” 良久的沉默后,納齊卡突然開口問。 阿茲爾抬頭,對上了他的目光:“……我很好。” “也許已經晚了,但是我還是想說,” 老人目光柔和的看著阿茲爾,這一刻他不像在面對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室,只是在關懷一個離家多年的晚輩: “殿下,歡迎回家。” 阿茲爾報之以笑:“謝謝。” 納齊卡離開時,他的背影突然讓阿茲爾想到了甲古,那個固執的老頭子壽命要遠比恕瑞瑪人長的多,可他和現在這個佝僂又矮小的納齊卡一樣,都被時代淘汰了。 納齊卡并沒有說謊,他在皇家療養院的生活很好,年輕人們盡力的去照顧這些在那場天災中失去一切的老人。 在與阿茲爾偶遇的幾個月后,他被人發現停止了呼吸,納齊卡是在睡夢中離開的,他死得很安詳。 阿茲爾將從神河帶回來的飛船交給阿西塔亞,因為阿西塔亞那一派人不管怎么說,還是想要去探索宇宙,而擁有神河技術的飛船說不定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