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時候想不明白,現(xiàn)在也想明白了。” 張鳳嬌的話猶如無數(shù)長著尖銳指甲的手,摧枯拉朽般將那些粉飾太平的言辭戳破,把血淋淋的真實剖出來。 哪怕,傷敵八百,損己一千。 哪怕,她的眼睛里已經(jīng)浸滿了水汽。 “田招娣,你是在忘本。” 中年男人似是有所顧忌,怒氣沖沖的伸出手,又縮了回去。 “有根,別說氣話。” 牽著小男娃兒的中年女人扯了扯男人的袖子,安撫道。 田有根強壓下怒火,沒有再開口,將爛攤子丟給了自己媳婦兒。 中年女人對著張鳳嬌勾出一個和善溫柔的笑容,親切道“嬌嬌。” 這一刻,張鳳嬌混身的刺軟化。 不再似方才那般歇斯底里,理直氣壯。 而是嘴唇囁嚅著,似是在猶豫稱呼。 她是該喊媽媽,還是喊妗子。 面前這個溫溫柔柔的女人還是她的媽媽嗎? 中年女人看出了張鳳嬌軟化的態(tài)度,接著道“只要嬌嬌還認(rèn)媽媽,媽媽就永遠(yuǎn)是嬌嬌的媽媽。” “媽。” 張鳳嬌別過頭去,扭扭捏捏的喊了一聲。 俞非晚皺著小臉,這到底是什么成分? 別說一群黑鴨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只白天鵝。 她還是比較相信一個被窩說不出兩種人。 能把六七歲的小姑娘賣給那樣一戶人家,有母愛就稀奇了。 不出意外,就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然后把張鳳嬌小姑娘忽悠的東西不分,永遠(yuǎn)心軟于這份變質(zhì)虛假又膚淺的母愛。 再看看吧。 萬一人性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丑惡的。 只見中年女人揉了揉張鳳嬌的小腦袋“嬌嬌,媽媽知道你心里頭委屈。” “可是你爸也不容易,他心里還是有你這個女兒的。” “這幾天他一直都念叨著等雪停了,挑個時間就去你姑姑家看看你。” “這不,一有大集,他就著急忙慌的出門,買了你最愛吃的桃酥,好巧不巧的就遇到了你。” “他就是那脾氣,不會說軟乎的好話,每次,你叫他舅舅,他心就似被針扎一樣。罵完你,他回去又會長吁短嘆,懊惱不該那么對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