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瀾清和楊樹苗告辭了云秀母子二人,便租了一輛馬車前往縣城,一路上都有積雪,馬車不好走,但姜瀾清沒有要停下來歇的意思。 催促著車夫快些,看這路,瑾瑜他們今夜肯定會在縣城休息一晚,若是她們快點到縣里,說不定就能截住瑾瑜。 瑾瑜既然鐵了心要姜瀾清跟他走,就不會讓姜瀾清找到,等姜瀾清半夜三點多趕到縣城,去他以前住的院子看,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yīng)。 姜瀾清眼淚在眼睛里打轉(zhuǎn),想兒子想的,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有沒有哭,有沒有想她,有沒有吃飯,這就是身為人母的心情。 只要稍微和孩子分開,便會想很多。 可是瑾瑜太殘忍了,把他們母子分開。 姜瀾清和楊樹苗找了一個客棧住下,天剛亮便起床,隨便在街邊買了幾個包子吃著就去城門租借馬車往下一站。 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躲在暗處的綠枝和元九相視一眼,主子會不會太狠心了?但是他們管不著,主子有主子自己的主張。 兩人隨后把消息傳給瑾瑜。 此時此刻,在縣城一家客棧內(nèi),姜景鑠眼淚汪汪的看著桌上的早飯,完全沒有食欲,他想娘親。 “鑠兒,吃吧!吃完好趕路。”瑾瑜端著碗,用湯勺喂姜景鑠吃飯,任由他怎么哄,他就是不張嘴,氣得他胃疼,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孩子這么難伺候。 “主子,綠枝他們傳來消息。”青竹從外面進來,把一張紙條遞給瑾瑜。 瑾瑜放下碗,拿過紙條看了起來,旋即眉頭緊蹙,他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但為了以后,他又咽下心里的不忍。 紙條在手中輕輕一捏,瞬間化成齏粉,他看向姜景鑠:“身為男子漢,怎么能像小女兒家哭哭啼啼,還不擦干眼淚,把飯吃了,待會趕路,難道你不想見到你娘親?” 前面的姜景鑠的姜景鑠完全忽視,當(dāng)聽到能見到娘親,立馬就擦干眼淚,抬起小臉問道:“吃完飯真的見到娘親嗎?” 瑾瑜點了點頭,雖然這樣騙一個孩子不厚道,但為了他們母子能以后都留在他身邊,他不得不這么做。 姜景鑠相信他爹,之后不用瑾瑜說,他自己就端著碗吃飯,還吃得特別飽,導(dǎo)致后來上了馬車吐了一路。 姜瀾清和楊樹苗自然不知道她們已經(jīng)超過了瑾瑜他們,主要還是因為她對瑾瑜的了解不夠深,她以為像瑾瑜那樣的人,不會顧及任何人,一定會不停的趕路。 她哪里會知道,瑾瑜一路都在為姜景鑠著想,馬車也趕得比較慢。 姜瀾清和楊樹苗馬不停蹄的趕路,在天黑前,已經(jīng)進入武安郡,武安郡和清河郡相鄰,一個郡管理好幾個縣城,而清河鎮(zhèn)是臨月國最邊的土地上,算起來從清河縣到武安郡,也有兩三百里路。 交通不太發(fā)達的年代,一天趕不了多遠。 到了武安郡白水縣,兩人找了一間雞毛店進去,甫一進門,姜瀾清有種進垃圾場的錯覺,整個大廳里到處都是雞毛。 雞毛地上坐著形形色色的人,見此,姜瀾清帶著楊樹苗便離開,直接去找客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