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瑾瑜不理解,以前他還和他們母子倆一起睡一間房,這會只是進來坐坐都不行? “怕被人閑話。”姜瀾清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靸鞋起身,將披散開的長發往身后撩,襖上的排扣一個個扣好。 瑾瑜知道她是在生氣:“我們兩個在村民們眼里,早就是一對,沒有閑話可道。” “你就不能注意點,以前家里就我們幾個,如今多了好幾個人。”姜瀾清主要是想到陸云峰那個古板,有些不自在。 “他們不會有想法。”瑾瑜真不知道姜瀾清小腦袋瓜在想什么。 姜瀾清白了瑾瑜一眼,這人是不是病好了又嘚瑟開了,正要嗆他話,房門打開綠枝走了進來:“夫人起床了嗎?我去給你弄水。”說著看向瑾瑜:“公子,星玥已經將飯菜做好,請你過去用飯。” 說罷,便走了出去。 瑾瑜放下玉鐲和雕刻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齏粉,理了理褶皺的衣擺,走出門時說道:“快些梳洗,別等飯菜涼了。” “知道。”姜瀾清瞪了一眼瑾瑜的背影,便見綠枝端著臉盆進來:“放著吧!你先去吃。” “我等著夫人一起。”綠枝說著,去找篦子準備給姜瀾清梳頭。 姜瀾清無語,自從昨天晚上,綠枝對她的稱呼就變了,給她說多少次她都不聽,不用想也知道是瑾瑜那家伙吩咐的,這事得給瑾瑜商量商量。 一個村婦,被人叫夫人,別扭。 梳洗完,綠枝去端飯菜,姜瀾清把被褥折疊放好,擺上炕幾,兩人直接盤腿坐在炕上吃飯。 吃罷飯,姜瀾清把夾背擦了擦,拿了十五兩銀子單獨包好放進夾背里,用一個花布袋掩上,又拿了一些散碎銀子放在身上,復又將昨晚畫的圖紙帶上。 瑾瑜看著姜瀾清把自己捯飭得挺漂亮,不由地皺起眉頭,心里不是滋味:“捯飭得再好看,你也是有夫君孩子的人。” 意思是沒有必要捯飭得那么好看。 姜瀾清睨了他一眼:“那個姐兒不愛俏?有了夫君孩子就不能捯飭自己?非得做一個黃臉婆嗎?” 黃臉婆是什么?瑾瑜還在想這個問題,就見姜瀾清一家背著夾背出門了,朝綠枝使了一個眼色,綠枝會意,抱起架子上的大氅緊忙跟了上去。 這大氅全是用白貂毛皮做的,一件下來,要千兩銀子,不是富貴人家根本穿不起,瑾瑜給姜瀾清買了這么一件,但姜瀾清怕被人說,都不敢穿。 姜瀾清去交代在給瑾瑜熬藥的趙星玥,等瑾瑜喝完藥,就給瑾瑜針灸。 趙星玥對于自己針灸術的了解,他哪里敢,卻聽姜瀾清說順便練習,現在有個活人給他練習針灸術,應該好好把握機會,說著便不懷好意的笑著走了。 連著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地面鋪灑著厚厚的積雪,踩在上面發出“咕嘎”聲。 姜瀾清走著走著,聽到身后的腳步聲,看向抱著大氅出來的綠枝,皺著眉頭:“你來做什么?不會是你主子讓你來監視我的吧?” 想起她出門前,瑾瑜說的話,心里很生氣,自大自私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