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過到和這邊,看著赤著雙腳踩在冰涼河水里的姜瀾清,眸色深深。 青竹知道,雖然主子看起來對姜神醫漠不關心,但他絕對不能去扶她過河,一旦扶了,他的一雙手到不了明天就會消失。 過了河,姜瀾清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鵝暖石上,走到一顆大石上坐下,用襪子將濕濕的腳擦干,才穿上鞋襪,頓時覺得暖和多了。 “愚蠢。”瑾瑜見姜瀾清臉色好了些許,忍不住出聲,收到姜瀾清一個白眼,他冷哼道:“我可是記得某人會內力,為何不用內力護體?” 姜瀾清能說她不會嗎?但看到瑾瑜臭著一張臉,懶得和他說話,本來心情就不好,直接站起身朝村子方向走去。 三人沒有立馬跟上,瑾瑜問綠枝:“鎮上發生何事?” 綠枝知道主子問的是什么,便將姜瀾清在鎮上遇到曹不元,受曹不元威脅的事給他一說。 瑾瑜看著姜瀾清的背影,眼里閃過一抹微不可尋的柔意,嘴里卻說出如冰霜冷雪一樣的話:“傳書青衛,今夜滅了曹家,一個活口都不許留。” “若是三皇子也在曹家?”青竹后面的話不言而喻。 “山頂的寨子里住著一群土匪,因眼紅曹家家財,特此前往燒殺搶掠,還管不管三皇子為何人。”瑾瑜幽幽地說道:“刀劍無眼,若是不小心傷到或者是殺了也沒人會說什么,記得處理干凈。” “屬下稍后便去安排。”青竹恭聲領命,對于自家主子說的話,只管遵從。 見姜瀾清走遠,三人才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這些天小麥都種下,村子里便多了不少的閑人,特別是姜瀾清的酒館被封,人也被帶走,成了村子里人們談論的對象。 除了楊樹苗少數幾人,都幸災樂禍看笑話,想看著姜瀾清倒霉。 瑾瑜那輛華貴的馬車停在河對岸,便有不少眼尖的人看到,當看到姜瀾清一身華服從馬車里下來,才一會功夫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她剛進村,便有不少人等在村口:“喲,還以為是哪家貴婦駕凌本村,沒想是姜小娘子啊?怎么?沒事了嗎?” “人家能有什么事?你沒看到那里的幾個人嗎?一看就是她在縣城里傍上貴人,只要貴人胯下一躺,自然能逢兇化吉。”這些人沒有看出其中一人是瑾瑜,只看到一個貴公子,走路都需要攙扶,還有丫鬟伺候著,這種人非富即貴。 好多人都圍在路邊看稀奇。 姜瀾清尋聲望去,說話的竟然是牛蘭春,她可是記得這個女人一直和她有齟齬,那次在里正家,還幫著李大丫說她。 事情多,她倒是忘了這事,后來還聽楊樹苗說過,她女兒生孩子,去伺候月子了。 “你是做過啊咋的?要不你怎么知道只要貴人胯下一躺,貴人就幫你?”從人群后方響起一道聲音,姜瀾清一聽,嘴角微微勾起,一段時間不見,這丫頭嘴巴還是這么毒。 “哪個臭邁逼的……”牛蘭春一聽這話,當即便開口要罵,見到擠開人群走來的楊樹苗,聲音戛然而止,雖然楊樹苗如今沒了秀才未婚夫撐腰,但楊樹苗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什么該說不該說她都不在乎,牛蘭春可不想和楊樹苗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