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惜清歡(二十三)-《錦瑟(已簽約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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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親眼看見眾多大臣跪在蘇墨面前,眾口一詞請求蘇墨殺掉妖女宋錦瑟,遭到蘇墨怒斥;
第三日,在請求殺掉她的同時,又多了一些勸諫蘇墨登基稱帝的聲音,蘇墨將折子一一駁回;
……
第七日,錦瑟聽說仲離軍隊再度大捷,大軍已雄踞于清江南岸,與北岸青越軍隊僅一水之隔渡江之戰向來不好打,仲離應該不會輕舉妄動,而青越也終于贏得寶貴的喘息之機。
而錦瑟覺得自己所需的時機也應該到了。
*
留書出走,錦瑟向來覺得那是極傻的一件事。若真心出走,何必還要留下線索讓人來尋?
可是這一回,她就干了一次這樣的傻事。卻并非為了讓他來尋自己,而是知道他已經足夠焦頭爛額,不想讓他為自己的去向再平添煩愁。
她想去的地方,是清江南岸,是有蘇黎在的地方。
其實很多事情她都沒把握,可反正自己不久后就要死了,何不趁還活著,嘗試一下某些可能性呢?
兵荒馬亂之際,她好不容易才出高價租到一輛馬車,讓車夫將自己送去清江北岸。車夫得了幾倍的錢銀,歡喜地一面趕路一面高歌,歌聲荒腔走板得厲害,錦瑟很是擔心會不會招來強盜。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絕非多余。行至第三日,馬車在半道上忽然被截停時,那車夫嚇得幾乎傻了,一個勁地磕頭求饒:“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是良民,做些賠本買賣,身無長物,求大爺饒命!”
錦瑟聽他那樣害怕,也不知馬車外是何等駭人的架勢,猶豫了片刻撩開車簾,登時也被嚇得有些呆掉。
馬車前騎了高頭駿馬,寒眸冷眼,正沉了臉看著她的,不是蘇墨又是誰?
她心頭忐忑,卻又另有一種莫名的歡喜涌起,頓了許久,朝他伸出了雙手。
蘇墨依舊沉著臉,緩緩打馬上前,終于還是將她抱上自己的馬,丟了一錠銀子與那車夫,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錦瑟埋在他懷中,聽著耳旁呼嘯的風聲,淚水悄無聲息地洶涌了一陣,終于平息之際,才抬頭看他:“我不是讓你不要來找我么?”
蘇墨大約是真的生氣了,也不與她說話,只是寒著一張臉往前趕路,任錦瑟怎么軟磨硬泡也不搭腔。
無奈放棄之際,錦瑟卻忽然發現他的馬竟一直在往南,心頭不由得大驚,再度抬頭看向他:“我們這是去哪里?”
蘇墨仍是不理她,只是抬手撫上她的后腦,將她的臉重重往自己懷中按了按。
錦瑟鼻子被撞得生疼,可是鼻端他布衣青衫的氣息,又是那樣讓人舒心。她靠在他懷中深深地吸氣,深思竟有些飄渺,不由得想起他從前那些似是而非的只言片語,又想起季太后言之鑿鑿他的離去,她竟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放棄了一切,要真正帶她去過遠離朝堂爭斗的逍遙日子。
可是回過神來,她又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想入非非。雖然她心里也的確是有某種期待,可是卻又清楚地知道,他不能,尤其是如今的情形之下,他更是不能。
可是這樣一直往南,便是清江了。錦瑟一顆心不由得提了起來――他該不會,是想親自統帥,指揮軍隊抵御仲離吧?
夜里,兩人下榻至一處客棧。這一日以來,錦瑟被蘇墨的沉默逼得幾乎發狂,終于在用晚飯時再度問起:“我們到底要去哪里?”
蘇墨扒著飯,一番細嚼慢咽之后,才終于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道:“你不是想去仲離軍隊里嗎?我親自送你去。”
“你!”錦瑟又驚又怒,初見他時的那絲驚喜蕩然無存,背轉身去,良久,不無哀怨地道:“這一出來就是許久,你可舍得你的季太后么?”
聞言,蘇墨擱下碗筷,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見她抬手擦眼,眸色不由一緩,語氣也軟了幾分:“如何舍不得?”
“可不是!”錦瑟負氣道,“反正我再過幾個月就死了,到那時便再不礙你的眼,你盡可以帶別人出宮長長久久雙宿雙飛去,哪里還差這幾日!”
她說著便果真哭了起來,蘇墨很是有些無奈,伸手扳過她的身子。
錦瑟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讓他看見。
“你就因為這個出走?”他言語之中不由得帶了一絲低笑,“我只說一句送她出宮你便推理出這番雙宿雙飛論,往日我與你說了那許多,怎不見你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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