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中滋味-《沉鸞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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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夙心中長舒一口氣,釋然笑道:“不若世子先將計策說與我聽聽?你若不說,又如何知道我演不來?青樓之中,爭風吃醋的戲碼數不勝數,鸞夙即便沒有親身閱歷,亦懂得有樣學樣。”
“唯有如此了。”臣暄似感無奈,瞧著鸞夙道:“此事關系重大,你附耳過來,我說與你聽。”
……
一炷香后,兩人已是商量完畢。臣暄看著鸞夙一副了然神色,鄭重叮囑:“茲事體大,成敗皆在你一舉。你若演得不像,騙不過原歧,咱們都要人頭落地。”
鸞夙立時緊張起來:“我省得。”
臣暄瞧見鸞夙神色,不禁笑道:“我原是想著,你與我相處半載光景,多少有些男女之意。如今我與拂疏親近,你瞧著必定心中吃味。如此演起來會更像……”
“倒是教世子失望了,”鸞夙搖頭輕笑,“只是我誤入風塵,已將男女情事看透。再者又肩負血海深仇,若是此仇不報,輕易不言情愛。”
“這是應當的,若是動了真情,難免心慈手軟。”臣暄亦附和認同:“只是你年方十六,正值青春,不應將歡場情事與男女之事混為一談。來喝花酒的,大都是逢場作戲,你又豈能看到他們的真情真意?其實男女之愛,絕非如此。”
鸞夙聞言來了興致:“那依世子所言,男女之愛,該是如何?”
臣暄看著鸞夙,心中涌起一陣苦澀。這女孩尚不知情愛為何物,自己卻已然為之情動。近日來他刻意對她避之不見,甚至公然與拂疏卿卿我我,然而換來的結果卻并非如他所愿,反之倒是相思甚苦。
尤其今夜當他知曉她遭人擄劫,那一刻的懼怕、擔憂、憤怒、彷徨……他終于知曉,自己已是萬劫不復。
臣暄在心底微微輕嘆,強自壓抑心中苦澀,對鸞夙笑道:“男女之愛,非言語可表。唯有置身其中,才知個中滋味。”
這一只他悉心呵護著的鸞鳥,終有一日將會化羽成凰,從他身邊飛走了吧。臣暄自問從前總是自欺欺人,只因這游離之感并不強烈,可是從今夜之后,這一種不可控制的離愁別緒卻忽然強烈起來,令他甚感惶恐不安。
當真是萬分可笑呵,此事若說與他父王知曉,定然惹父王笑話兒女情長。想他臣暄在黎都斡旋一載,無非是希望逃出生天。然當這一天即將到來之時,他卻并非喜出望外,而是隱含失落惶恐。他究竟為何如此?又是為誰如此?他自問心中一清二楚。
臣暄又在心底一嘆,回神卻見鸞夙面上兀自思索,便又是笑問:“夙夙在想什么?”
“在想世子方才說過的話。”鸞夙答道:“誠如世子所言,男女之愛,非旁觀可知,唯有置身其中,方得萬千滋味。”
“只可惜世間男女,當局者迷,許多人早已陷落其中,卻仍舊逃避,或不自知。”臣暄看著鸞夙嬌顏:“其實這亦是情中滋味之一。”
鸞夙避開臣暄目光,低低回道:“世子洞察入微、表述貼切、言語細致、用喻得當,想來應是旁觀者清,自己并未置身其中。否則怎有‘當局者迷’一說?”
臣暄被鸞夙的伶俐口齒惹出了淺笑,忍不住在她鼻骨之上輕輕一刮:“當局者未必盡迷,旁觀者未必皆清。無論當局亦或旁觀,我從來都認得準自己的心。”
鸞夙自覺有好久不曾被臣暄刮過鼻骨了,這親昵的動作他曾對她做過數次,然這一次,她卻不如從前那般感到羞赧。鸞夙仍舊低首垂眸,不看臣暄:“世子心志堅定,豈是常人可比?”
她不欲再說這個話題,便順勢打了個呵欠:“今日折騰半宿,還是歇下吧。世子當心臂傷難愈,屆時耽誤了大事。”言罷她已兀自吹熄了蠟燭,起身往內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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