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佛門舊景-《沉鸞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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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夙四顧看了看,見天色已晚,殿上無人,才低低道:“凌府上下滿門抄斬,乃是北熙皇家旨意。公子即便有心瞻仰,亦不應當眾說出,萬一被有心之人聽去了,只怕徒惹一場是非。”
鸞夙自問這話說得情辭懇切,豈知黑衣公子聽后卻露出一聲冷笑:“皇家旨意?何為皇家?為何下旨?只怕凌相之死,大有蹊蹺。”
鸞夙震驚于黑衣公子的憤恨之語,心中再對他另眼相看。她與原歧有血海深仇,亦知在人前謹言慎行,可這不相干的年輕公子,又怎得如此不知輕重?
須知人言可畏。
鸞夙自認不應再與這黑衣公子獨處下去,先不說她如今尚且擔著臣暄寵姬的名聲,即便沒有這層干系,她亦擔心自己與這黑衣公子談話愈深,面上會不自覺流露憤慨之色,泄了身份端倪。
可眼前這公子畢竟是敬重父親的品德與為人的,她心中到底存了兩分好感,于是再出語勸道:“人言可畏,凌相便是死于莫須有之罪……萬望公子引以為戒,謹言慎行。”
此時恰逢一陣冷風拂來,天色愈見黃昏之意,鸞夙看著對方的錦緞單衣,終是說出了告別之語:“深秋寒重,未免著涼,公子還是早些回去吧。”言罷她已俯身行禮:“鸞夙先行告辭。”
黑衣公子并未接話,鸞夙卻已轉身往階下行去。方走了兩個臺階,但聽黑衣公子在身后幽幽相問:“鸞夙姑娘姓什么?”
鸞夙并未回首,只看著院中似曾相識的凋零樹木,呵出了一口白霧寒氣:“記不得了,好似姓江。”凌府已滅,凌蕓已死,這一點,鸞夙時刻不敢忘懷。
“在下姓南,家中行七。”黑衣公子自報家門。
鸞夙這才回首再看,對著公子莞爾一笑:“多謝公子相告。”
“在下亦多謝姑娘提點。”
鸞夙并未再言,甚至連再次告別的話都沒有多說一句,便已垂眸看著臺階,再次邁步而行。桃紅色的披風隨著步伐搖曳輕擺,更襯得她的背影窈窕娉婷。
黑衣公子望著鸞夙漸漸遠去,腦中浮現出了半年前與她初相見之景。前一次是在春寒料峭的青樓后院,這一次是在秋風瑟瑟的佛門圣地。不得不說,他們的兩次偶遇,皆是有趣至極。
黑衣公子聞著空中遺留下的熟悉香氣,只覺那桃紅色的背影步步生花。他不禁想起了如今廣為流傳的那首詩,口中亦喃喃自道:“今有佳人步生蓮,魚龍一舞暗盈香……”
眼前此情此景,倒也相合。
此時但見有一人從主殿后快步走出,對著公子恭謹道:“方才一直有人在暗中護著她。”
黑衣公子仿若未聞,仍舊看著變作一個桃紅小點的身影,邪魅笑道:“這女子是個妙人。北熙鎮國王世子,亦是少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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