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緣之所起-《沉鸞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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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娘笑著微微頷首:“醒了便好,公子可在此安心將養?!?
無名公子再看了一眼鸞夙,恰好聽得她歡喜的聲音:“墜姨,如今他已醒了,讓朗星將他挪到隔壁空置的屋子里去吧?”
墜娘聞言并未回話,只看著榻上之人,問道:“公子可能起身?”
無名公子看著鸞夙榻頂上的精美繡圖,低低回道:“不能,只怕還需叨擾幾日。”
墜娘也不勉強:“如此,公子歇著便是,若有需要,可與朗星說道。”言罷指了指身側的朗星。
無名公子卻看了鸞夙一眼,回道:“多謝,我記下了。”
墜娘見狀不再多言,轉身告辭。
待墜娘走后,鸞夙才捂著脖頸,嘆道:“我還得睡在那美人榻上!都快要落枕了!”
無名公子聞言,面上露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隨后立刻繃緊臉面,對鸞夙回道:“辛苦姑娘了,在下深感歉疚。”他眼風掃向不遠處案上的琴具,再問:“姑娘會彈箏?”
鸞夙笑著默認。
“如此甚好,只不知在下可有耳福,能聽得姑娘彈奏一曲?”無名公子對鸞夙淺笑道:“躺得時間久了,目力耳力皆不靈敏。今日見了姑娘容顏,已恢復了七分目力,姑娘便好人做到底,再助我恢復耳力吧!”
鸞夙有些忍俊不禁。自入了聞香苑以來,有不少男人曾夸贊過她的容貌。然而如眼前這無名公子一般的夸贊,她還是頭一次聽聞。言語之間并不下流,反倒有些幽默風趣。
雖然兩人今日是頭一次對話,可鸞夙到底照顧了他半月有余。她想了想,自己這半月未曾撫琴,的確有些手癢,便應承了這無名公子的請求,款步輕移至古箏前,施施然坐定彈起來。
這一曲《高山流水》彈得有異尋常,并不舒緩,而是剛柔并蓄,深沉鏗鏘,入耳便似當真瞧見了峨峨危山、洋洋江河。今日聽了鸞夙所彈,無名公子才覺從前聽過的版本皆是平平,唯獨這一曲尋到了高山流水的真諦,沁入心脾。
他想要出口稱贊,然話到嘴邊卻又不知當如何說起。待到一曲終了,唯余一句贊嘆:“好琴技,好琴心!”
鸞夙聞言卻是一怔。這一首《高山流水》她已爛熟于心,從前當眾彈來,皆是收到一番夸夸長嘆,無非是說自己琴技嫻熟,別出心裁。而眼前這無名公子的“琴心”之語雖然簡短,卻很是令她聞之一震,恰恰說到她心坎之中。
鸞夙不禁對榻上之人有些另眼相看,暗道自己總算沒有救錯人。
*****
如此又將養大半個月,無名公子已能下床行走。鸞夙見他越發好轉,便不再擔心會打擾他休養,自顧自練起琴、和起歌來。公子大多時候閉目不語,偶爾會和鸞夙說上幾句賞析心得,尤其是在鸞夙彈錯音準之時。
更令鸞夙驚喜的是,這無名公子不僅于音律之上極有造詣,詩詞亦是不在話下。鸞夙喜歡作詩吟詞,卻最頭痛起題。這無名公子不僅每每都能想出契合的題目,偶爾還會興致大發為鸞夙改掉幾個字眼。然就是這幾個字眼,卻常常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如此相處下來,鸞夙倒也忘了要將他趕出屋子的初衷,兩人日日隔著簾帳,無名公子依舊睡著床榻,鸞夙還是將就著美人靠。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去問彼此的姓名及身份。鸞夙終日以“公子”二字相稱,對方亦是“姑娘”兩字相回。
這一日鸞夙外出采買胭脂水粉,回到聞香苑卻見無名公子正對著她屋內墻上一幅名畫出神。鸞夙輕咳一聲,笑道:“怎么?公子指點了音律和詩詞,如今要開始指點我的畫功了?”
無名公子嘴角噙笑,卻是問道:“你喜歡‘千古畫師’劉派的畫?”
鸞夙點頭:“是極喜歡的,只是一畫難求。這幅《春江花月圖》,還是旁人費了好大力氣才尋來贈予我的。”劉派乃是北熙名家,山水風景堪稱一絕,原帝曾御口贊他是“千古畫師”。尤其三年前劉派病逝后,他生前畫作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追捧。
而鸞夙房中掛著的這幅《春江花月圖》,便是劉派生前最得意的作品之一,亦是世所公認的佳作。這幅畫是從前一位恩客所贈,鸞夙一直以擁有此畫為傲。
鸞夙有些自得地瞧著無名公子:“公子可是看中了此畫?”
無名公子聞言,雙目卻在畫上打量一番,鸞夙站在他身側,分明瞧見他的濃密長睫上下微動。男兒竟能生得這副模樣,當真羞煞世間紅顏。鸞夙在心中輕輕感慨,卻忽聽他開口評價:“仿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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