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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蓬馬車加速奔馳，追上走在游行隊伍最前方的工會干部。

    車門敞開，沙巴林跳了下來，緊跑幾步與眾人會和。

    工會干部看到他平安回來，心頭一塊石頭落了地。游行的工人看到領(lǐng)袖露面，也都士氣振奮，挺起胸膛。

    “沙巴林，到前頭來！”一個女工拉著他的手向前走，直到隊伍最前排，正中央。

    沙巴林看到大家都手挽著手，遲疑了一下，也握住身旁工會干部的手，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

    原本處于領(lǐng)銜位置的瓦文薩被擠到邊緣，偷眼瞪了沙巴林一眼，心里萬分失落。本來以為沙巴林被內(nèi)務(wù)部抓起來，無法參加游行，自己有機會擔(dān)當(dāng)領(lǐng)袖，大出風(fēng)頭，現(xiàn)在看來是沒指望了，還是得鋌而走險才有出頭之日。

    馬車?yán)铮斃蜷_車窗，望向窗外黑壓壓的人群，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隨意做出一個施法手勢，回頭問羅蘭：“如果我在這里丟出一個火球術(shù)，你猜最多能炸死多少人？”

    “無聊！”羅蘭懶得理她，趴在窗口專心望向游行人群，眼中神色復(fù)雜。

    塔瑪拉討了個沒趣，很不甘心，冷笑道：“這有什么好看的？一群烏合之眾罷了！瞧瞧這些可憐蟲，手挽著手在大街上走，多可笑啊？活像一群被寵壞的頑童，不給糖就哭鬧撒潑，你不覺得他們很幼稚？”

    “幼稚？”羅蘭回頭看她一眼，輕輕搖頭，“你跟他們不是一個階層，你沒有經(jīng)歷過他們的痛苦，就不會理解他們的憤怒，更不會理解這種精神，這種力量……”

    塔瑪拉一時語塞，車廂里陷入尷尬的寂靜。

    “城衛(wèi)軍來了！”維格拉夫突然開口。

    街道上，兩列身穿皮甲的衛(wèi)兵奔跑過來，清一色左手持盾，右手緊握包裹皮革的木棒，列隊于街道兩側(cè)維持治安，阻止圍觀者靠近游行隊伍，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寫滿緊張，顯然都是頭一回經(jīng)歷這種陣仗。

    游行隊伍緩緩向前移動，街道兩側(cè)擠滿圍觀的人群，遠(yuǎn)處房屋樓閣也都敞開門窗，人們探頭出來好奇的觀望，議論紛紛。

    城衛(wèi)軍士兵陸續(xù)開到，構(gòu)成兩道人肉圍墻，把游行隊伍與圍觀者隔開，伴隨游行者朝寇德大圣堂移動，既是監(jiān)視也是護送。

    快到游行終點——大圣堂廣場——時，街道拐角擠過來一群裝扮另類痞里痞氣的家伙，從懷里摸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石塊，二話不說砸向游行的人群。

    有人被石塊擊中，當(dāng)場頭破血流悲鳴著倒了下去。人群頓時騷動起來，前后擁擠在一起，活像一鍋沸粥。

    瓦文薩靈機一動，扯著脖子高聲喊叫：“城衛(wèi)軍打人了！城衛(wèi)軍打人了！”

    他那些存心搗亂的黨羽也都跟著起哄，推推搡搡，沖向街邊維持治安的衛(wèi)兵，揮拳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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