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鷹雛藏云、魚躍于淵-《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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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初夏,陣陣暖風浸潤著洛陽的街道與內外城郭。
枝頭鳴蟬噪動,“知了、知了”的聲音在人的耳畔回旋著,無端讓人增添了幾分睡意。
“哥哥!”平陵鄉侯府東院宅外,夏侯徽大聲的叫嚷道:“快起來啦,你該去太學院啦,要遲到啦!”
房內傳出朦朦朧朧的回應聲,似是房內的人拖延著不愿起來。過了片刻,夏侯徽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正打算去叩門時,只見門扉突然被拉開,緊接著一道白影竄出,接過小妹夏侯羽早已收拾好的翰墨公文包,就朝著東院院門之外疾馳而去。
“你們兩個,記得不要出府亂跑,不許闖禍!”
那白影似是不大放心,臨走時還不忘交代一句。
“知道啦。”夏侯徽大聲的喊道。她望著哥哥消失在東院門外,才又偷笑著嘟囔了一句:“才怪。”。
只見夏侯徽轉頭對她的貼身侍女吩咐道:“子衿,快去吏部尚書衛臻大人府上,告訴衛鳶小姐一聲,就說辰時二刻,我在津陽門外的那家小茶肆等她,快點去哦。
衛鳶,是衛臻的長女,衛烈唯一的親妹妹,與夏侯徽一向玩得來。
“明白了,小姐,我這就去。”侍女子衿踏著小碎步,一面觀察著府內動靜,以免被管家顧霆發現,確保無人發現后,子衿立刻緊巴巴的朝著府外奔去,而夏侯徽則馬上跑到自己房內,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了一身男裝。
“羽,記得不要告訴顧叔哦,如果他問起了,你就說我在麟趾軒練習書法呢。”
“知道了,阿姐。”夏侯羽眨巴著大眼睛,認真的點了點頭。
從洛陽城南四門中,最靠近東面的開陽門而出,向南沿著大道行走三四里,在左手東面,隱隱可以看到一些甚是簡易素樸的房舍,這便是魏帝曹丕一年多前,在廢墟之上重新修建起來的太學校舍了。
早在漢末之年,這洛陽城便不知被血與火洗刷過多少次了,而曾經的東漢太學,自然未能幸免于難。自漢末直至本朝黃初五年,國家的太學已然停課了三十多年了。
也正是因為戰亂多年,民生凋敝,國家草創,再加上新都剛剛建成不久,國庫經費不足,所以如今眼前重建的太學學宮,顯得極為簡易寒酸,根本不像是中原帝都宮學,天下學堂之首。
由于來這太學之中求學的士子,不僅僅只有洛陽城的貴胄公子,更有來自全國各個郡縣的各色人物,因此在學宮的附近,還修有許多的簡易校舍,以供那些在京城中沒有住房的學子們居住留學。
而這新建好的太學,非但規模氣派比不得漢時學宮,就連學宮中的教材,也是殘缺不全,都是由一些記憶力較好的官員,憑借著記憶,臨時編纂的五經教材,皇帝更是將所有現行教材親自閱覽,又集中了各地的名宿大儒,匯編了《經》《傳》一千多篇,作為太學的新教材,這便是《皇覽》了。
在這太學校舍的大門口,還可以看到一塊古樸陳舊,有著諸多破損,刻滿經文的石碑。這正是漢靈帝熹平年間所刻的熹平石碑,本來在連年的戰火中,這塊石碑早已被亂兵砸爛,但魏帝曹丕還是派人搜尋了不少石碑的碎塊,又讓工匠全力修補,這才有了眼前的石碑教材。
學宮之外,隱約間可以聽到,朗朗的書聲。
“瞻彼旱麓,榛楛濟濟。豈弟君子,干祿豈弟。
瑟彼玉瓚,黃流在中。豈弟君子,福祿悠降。
鳶飛戾天,魚躍于淵。豈弟君子,遐不作人?
......”
在一間簡易學房中,只見一名神采奕奕,長須飄飄,身著白色襌衣的夫子,正手執書卷,端坐竹席之上,神采飛揚的講解著什么。而堂中有數十名士子,正各自端坐于案前,他們之中,有的在沉思,有的似乎面存疑慮,神情各不相同。
那名夫子正是這太學中的頂梁柱,大儒教師,博士樂洋。此刻他正仔細而詳盡的解釋著《詩》中的《大雅·旱麓》篇。
“瑟彼玉瓚,黃流在中。此一句中,瑟,乃是光色鮮明之意,而玉瓚,即是天子祭祀所用的酒器圭瓚,而黃流之意,則是......”
座中,夏侯玄聽到夫子所講圭瓚之器,不由得一愣神,圭瓚酒器,乃是天子所用的祭祀之器。師父他的名字,即是圭,可見于禁爺爺對師父的期許,于禁爺爺一生為國,也希望師父可以成為國之重器,輔弼大魏,只可惜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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