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山春獵(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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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北庭城外的官道上,一隊騎兵從東面疾駛而來,中間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無須男子,他是一名宦官,名叫王廷芳,是北庭軍的監軍支使,之所以叫支使,是因為北庭安西都統一由邊令誠監軍,邊令誠常駐龜茲,便安排王廷芳為北庭支使。
王廷芳進了北庭城,城內不準跑馬,他便下馬向李慶安的府衙快步而去,王廷芳最早是服侍高力士的小宦官,是高力士的心腹,天寶五年被派往安西為中使判官,是邊令誠的副手,這次高力士指定由王庭芳為北庭監軍支使,他已得到了高力士的密令,全力支持李慶安。
王廷芳走到門前,問親兵道:“你們將軍在嗎?”
“在!”
“替我通報你們將軍,我有圣上緊急手諭。”
親兵進去,片刻出來將王廷芳請進了房內,李慶安正在批閱文書,見他進來,便站起身笑道:“王中使帶來圣上的手諭嗎?”
“正是!”
王廷芳拱手施一禮,將李隆基的手諭取出,放在李慶安桌上,“將軍請自己看。”
手諭不是圣旨,圣旨要經過中書門下加印,雖然翰林也可以發圣旨,但涉及軍國政務的旨意必須由中書省發出,所以手諭不過是李隆基的私信罷了,沒有法律效應,如果是中原州縣,完全可以不理睬,但邊疆略有不同,由于節度使是李隆基任命,所以手諭也同樣重要。
手諭也是用鴿信送來,寫在一張薄薄的絲帛上,李慶安展開,上面是李隆基的親筆手書,只有一句話:‘準對葛邏祿人用兵。’
這是對李慶安半個月前的密信回復,他當時在信中寫道:‘臣欲為陛下西取碎葉,然葛邏祿與沙陀沖突不斷,影響臣的西進大計,臣思我天朝對葛邏祿安撫已久,使其心生驕狂,慢待北庭軍府,現其漸漸坐大,對碎葉野心勃勃,臣欲削弱葛邏祿,斷其野望,望陛下恩準!’
見李慶安收了手諭,王廷芳低聲問道:“李將軍真要對葛邏祿人用兵?”
李慶安點點頭道:“圣上重建碎葉軍鎮之心已定,現突騎施衰敗,葛邏祿又漸漸強盛,它焉能不想奪取碎葉富庶之地,所以先削弱葛邏祿人,滅其野心,不過這件事為機密,除我二人知曉外,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邊監軍,否則壞了圣上大事,咱們擔待不起。”
“咱家明白,也佩服李將軍的深謀遠慮,咱家愿全力協助李將軍,實現圣上的大計。”
李慶安嘿嘿笑了,“不僅要實現圣上的大計,王中使一些個人困難,我也會盡力幫助,我知王中使家境貧困,已派人去太原為王中使父母兄嫂購宅置田,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王中使萬勿推卻。”
王廷芳出身貧寒,從小被迫凈身入宮,在宮中收入微薄,雖然得外放安西監軍,但上面有邊令誠,有好處也輪不到他,見李慶安公私兼顧,他心中大喜,連忙躬身行禮,“那多謝李將軍了。”
“王中使不必客氣,只要咱們不誤了軍國大事,忠心于圣上,適當考慮一下個人需求也未為不可,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王廷芳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李慶安說到他的心坎上了,他一豎大拇指,“李將軍高見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士兵飛奔跑來稟報,“將軍,大事不好,沙陀人和葛邏祿人打起來了!”
.........
或許是楊奉車的一時疏忽,他在劃分駐營地的時候,竟將葛邏祿人和沙陀人宿營地緊挨在一起,沙陀人是三月二十五曰抵達金滿縣,先駐營,而葛邏祿人晚了兩天抵達,也駐扎了營帳,剛開始時,兩胡只是怒目而視,基本相安無事,但因為沙陀人的幾條獵犬跑到了葛邏祿人的地盤內不歸,沙陀人上門索要,結果被葛邏祿人當著沙陀人的面,一刀把幾條獵犬殺死,并含沙射影地大罵:“沙陀狗再敢來葛邏祿的地盤,就是這個下場。”
三條獵犬之死便引發了沙陀人和葛邏祿人流血沖突,當李慶安趕到駐營地時,唐軍已經將兩族分開了,雖然沒有出人命,但雙方已各有十幾人受傷,而且不少人傷勢嚴重。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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