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慶安忽然看見最前面一輛馬車上的旗幡上寫著‘裴’字,便問長孫全緒道:“最前面的馬車,是裴相國府上的?” 長孫全緒看了看,便笑道:“正是!應該是裴老夫人去城外寺院上香歸來。” 他又指著馬車旁的一個騎馬的少年郎道:“那就是裴寬的長孫。” 李慶安見馬車窗上掛著一串佛珠,便笑著點點頭,這裴家倒不擺什么架子,和普通民眾一起進城。 忽然,遠處傳來一片驚叫聲,只見幾輛馬車風馳電掣般向城門沖來,周圍大群騎馬隨從護衛,幾名彪形大漢執鞭開路。 “閃開!快滾開!” 民眾和小商販嚇得向兩邊奔躲,稍微慢一點,便被皮鞭抽中,身上留下血痕,士兵們也認識這幾輛馬車,不敢阻攔,紛紛讓開。 哥舒翰眉頭一皺,問長孫全緒道:“這些是什么人?在京城竟如此強橫?” 李慶安已經看見了馬車上插的三角杏黃旗,上面金邊黑底白字,寫著大大的‘楊’字,他忽然想起獨孤明珠之言,便問道:“莫非他們就是五楊?” “正是他們!” 長孫全緒點點頭道:“看前面這兩輛馬車的樣子,應該是楊铦和楊锜二人,一個是光祿寺卿,一個是司農寺卿,都是碌碌無為的庸人,整天只知道走馬斗犬。” 他剛說完,楊家的馬車便沖進了城洞,城洞中更加擁堵,本來就在城洞中的幾輛馬車頓時前進不得,后退不能,擠成一團。 “讓路!給老子讓路!” 幾名開路大漢十分兇狠,舉鞭就抽趕車的馬夫,旁邊隨車的裴寬孫子正要上前,他身后的老管家卻拉住了他,“公子,讓我來說。” 老管家上前拱手陪笑道:“幾位大爺息怒,我們是裴相國的家人,并非有意擋路,實在是無法后退.....” 他話還沒有說完,‘啪!’的一聲脆響,老管家的臉上便多了一道血痕,他慘叫一聲,捂住眼睛摔倒在地。 周圍人一陣搔動,嚇得向后直退,后面的李慶安看得清楚,他不由勃然大怒,當初馬球比賽時,裴寬可是幫了他大忙的,今天裴家受辱,他怎能袖手旁觀? 他催馬便要上前,長孫全緒嚇得死死拉住他,“李將軍千萬管不得,這五楊在長安權勢滔天,連公主王子都不敢惹他們。” 哥舒翰也瞇著眼罵道:“他娘的,不過是幾個奴才,也這么驕狂嗎?” “他們是狗!沒有主人撐腰,他們敢嗎?”旁邊一名小商人憤恨道。 李慶安忍下了這口氣,冷眼看著事態發展,裴府的老管家中鞭倒地,裴公子要沖上前去論理,卻被隨從死命拉住不放。 “公子,你不能上前。” “你們放開我,這幫王八蛋!” “瑜兒,不得粗言!” 馬車門開了,一名身著二品錦服的老夫人走下馬車,她瞪了孫兒一眼,少年郎垂手站立,忿忿道:“祖母,老管家上前去說好話,他們卻出手傷人。” “我知道,你們退下吧!” 老夫人上前看了看老管家的傷勢,只見他左眼被打爛,血肉模糊,已經廢了,她眼中充滿了怒火,驀地回身怒斥楊家人道:“這走路總有先來后到,我們眼看要進城,你們卻堵住去路,還行兇打人,你們真不把大唐律法放在眼里嗎?” 幾名開路大漢見老婦人氣質高貴,身著二品服飾,倒不敢太放肆,回頭向馬車請示道:“主人,好像是裴尚書的妻子。” 馬車中哼了一聲,傳出楊铦那沙啞的聲音,“就是一品公主又如何?” 幾名大漢心領神會,舉鞭指著老夫人大罵:“老賊婆,再敢放臭屁,老子一鞭抽死你!” 老夫人幾時被這等辱罵過,她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對方,驚怒之下竟忽然昏死過去。 “老夫人!老夫人!” 丫鬟們一片驚聲叫喊,裴寬的長孫裴瑜大怒,拔劍便向辱罵祖母的大漢撲去,不等他沖上前,幾名大漢一擁而上,抱腰抱腿,把他掀頂在墻上,揪住他的頭發猛踢狠揍。 其他人氣勢洶洶要找裴府家人算賬,幾名裴府丫鬟嚇得扶起暈過去的老夫人便向后跑去。 就在裴府家人剛離開馬車,一支袖箭‘嗖!’地射來,從挽馬濃密的馬尾中射入,箭勢異常強勁,整支箭沒入了馬的糞門,挽馬一聲長嘶,前蹄躍起,猛地將兩名執鞭大漢踢飛,一名大漢被踢斷脖頸,當場身亡,另一名大漢被踢斷十幾根肋骨,后背重重地撞在墻壁上。 挽馬疼痛難忍,拖著馬車,發瘋似地向對面的馬車撞去,楊铦馬車周圍的隨從一陣吶喊,紛紛后退躲閃,‘轟!’地一聲,挽馬撞在車壁上,馬車劇烈晃動一下,里面傳來楊铦和兩個女人驚恐的尖叫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