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在這里!”有人大呼,幾個兵往側方向跟了過去,固安收回劍,稍松口氣。 “王爺請看?!笔勘鴮欀榘岢隽瞬輩?,祿王在馬上,有人湊近了火把子照亮。 “廢物!”祿王看后怒啐。 “說,公主在哪里?”士兵統領陸勝探了潤珠的鼻息,刮了她一耳光。潤珠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幾張兇惡的面孔與刀光一起,對著自己,而馬上的人竟是祿王。 “快說,公主呢?”陸勝捏著箭尾,稍稍扭動,潤珠痛得叫出聲。 “說?。 ? “不……知……道?!睗欀橐е溃闹哪锖凸贪惨欢ㄟ€在草叢中,祿王下手如此狠毒,想必來者不善,絕不能透露媚娘的行蹤。 “嘴硬,就讓你痛死,看看公主會不會來救你。”陸勝看看四周,說得大聲,捏著箭轉動,越來越用力,鮮血溢濕了大片,潤珠咬破了唇,終也抵不過這般撕心劇痛,呻吟了幾下就沒聲音了。 “潤珠~。”媚娘輕喚,淚水奪眶,固安攬住她的肩,壓抑她想起身的沖動。 “斷氣兒了?!标憚僭俅翁搅吮窍?,祿王看也不看就甩鞭走了。 “丟下去?!标憚俳淮慌允窒?。幾個兵抬起了潤珠,走向旁邊懸崖。 “住手!”媚娘突然掙扎起身,沖出草叢,固安攔不住只得跟著。 “什么人?”祿王軍隊復又圍攏過來,火把子聚如白日般光亮,刀劍相對,將他兩包圍在中間。 “我就是公主,放下她?!泵哪镅銎痤^,直視馬上的人。月色灑在橫蹙的一雙鷹眉上,劍目似龍睛,咄咄逼人的掃視媚娘全身,不惑之年已續絡腮,顴骨高突的淡漠下,透著沁人骨髓的陰冷。 “公主?”祿王雖多番征戰,卻時常入宮,但只見過安齡公主一次,還是在其幼年。因不起眼,自然不會記得容貌,一時無法確定。 “大膽!有何證據,冒認皇親,可是死罪?!标憚俸艉鹊馈? “太后欽賜,這便是證據?!泵哪飶陌l髻上拔下珍珠簪子高高舉起,走得急,沒把那玉簪帶身上,反正祿王也沒見過,暫且魚目混珠吧,想必他也辨認不清。 “多年不見,公主別來無恙,或許你該稱呼我一聲皇叔。”祿王見到簪子,又想那剛死的一定是宮女,這種時候誰還會有興致來冒認公主,便暫且相信了,緩下了語氣。 “潤珠……潤珠!”媚娘沒有理會,奔到潤珠身邊,見她胸襟染滿了血,雙眼未合,已無生息,腿腳一軟,跪在地上,固安急忙上前攙扶。 “許太醫,你也在這兒?”祿王注意到媚娘身邊的固安,疑惑又起。 “參見王爺,下官保護公主至此?!奔仍诔?,固安以禮答復。 “許太醫不是該在軍中待命,怎么會與公主同行?”那許固安曾在太醫院任職,認識公主也不算什么,只是區區一個軍醫,怎會混到敵方后營,還帶著公主潛逃,祿王腦中閃過無數疑惑。 “皇叔既找本宮,又為何這樣對待我的宮女,快放下她?!蔽吹裙贪不卮?,媚娘便故意轉開話題怒視道,眼前騎在馬上,盔甲傍身,周遭散發陰冷之氣的中年男子就是仕林口中所說的祿王,那個權傾朝野、兵權在握的趙睿。雙眼如金鉤利刃那般也正掃視著媚娘,犀利的逼人之氣令她半分也猶豫不得。趁著祿王未識破她的身份,媚娘壯大了膽,見潤珠因自己而慘死,心中悲憤交加。 “公主有所誤會,兩軍交戰,皇上記掛公主安慰,特飛鴿傳書命本王前來營救,才剛一時之急,誤傷了宮女,本王深感愧疚,還請公主恕罪?!钡撏醭勘沽搜凵?,幾人立刻將潤珠放在了地上。 “誤傷?既是營救,為何要放箭?難道就不怕射中的是本宮嗎?又該如何向皇兄和母后交代?” “都是手下怕附近暗藏金人奸細,傷了公主,行事魯莽了些,還請公主恕罪?!痹掚m謙恭,但仍能感覺到那從骨子里冒出的囂張氣焰,見了她也未下馬,仍然高高在上。 “你們兩個,把這名宮女好好安葬了?!? “是!”士兵得令,就在一旁大樹下挖起了坑,差不多的時候,他們過來抬起潤珠。 “慢著?!泵哪锒紫律?,跪在地上,拿出帕子擦掉了潤珠嘴邊的血跡,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固安也過來,拔出了插在她身上的箭,血滴在地上,仿如悲戚的淚,帶著遺恨離開這充滿苦難的人生。 “潤珠~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很遺憾,要對你食言了?,F在,我只能把你葬在這里,請入土為安,從此以后,你的靈魂再也不會受到傷害,今生積下的功德將帶你去往極樂,得到超脫。你的恩情我永生不忘,若有來生,定會報答,安息吧。”說完后,她伸手將潤珠的眼睛合上。兩名士兵抬著尸體下了坑,填土,掩埋。固安扶著她站起,媚娘抹著淚,望著那新添的墳頭,沒有墓碑,沒有香燭,天長日久,長眠于此的是誰,也不會有人知道,那只是一個凸起的,不起眼的土丘。 “公主乃千金之軀,不可輕易下跪。”祿王見狀,不滿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