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好嘞,再見。’信差走后,媚娘拿著信進屋,拆開其中一封看完后,會心一笑,忙又出門。 ‘請問,許大夫在家嗎?’ ‘頑皮,快進來。’仕林擱筆,起身迎接。 ‘看我給你帶什么來了。’ ‘什么呀?’ ‘喏,曉柔的信?!龑⒘硪环馕床鸱獾慕唤o仕林,卻被他抓住了手。 ‘瞧,凍得通紅,在屋里等不也一樣嗎?’ ‘怕錯過呀,我知道它對你有多重要呢?!? ‘先喝口熱茶,暖一暖?!肆帜樕弦患t,忙松開,倒了杯茶,塞到她手里。自己坐到一旁拆信,看完之后不禁深嘆。 ‘怎么了?曉柔說什么?’ ‘家里的近況,大小均安。爹娘身體健朗,孩子們長高了。固安的藥鋪又擴增了一間,添了人手,還帶學徒。不過,他準備隨軍出征,內支朝廷。曉柔,正為此憂心,希望我能勸解?!畔滦?,沉了面色。 ‘要打仗了嗎?’ ‘遲早的事。’ ‘固安早就辭官,為何還要他去?’ ‘雖不在職,但與嘯山情同手足,加入援軍隊伍,我倒不覺意外?!? ‘你是同意他去了?’ ‘他已長大成人,有自己的選擇,報效國家,本就是男兒所為,我不會阻止。況且現在,金兵作亂,朝綱不穩,皇上年輕事淺,皇叔覬覦權位。多事之秋,僅靠恩師一人之力,又有何用?如今內憂外患,苦的是百姓。固安和嘯山此去,若能助大軍取得勝利,解救黎明,我也感到欣慰了?!肆终f得惆悵,媚娘笑意頓失,若有所思。 ‘朝廷需要用人,而你……本受天命,卻耽擱在此,是我拖累你。’ ‘胡說什么,那是我自己的決定,不關你的事。’ ‘可是我心里總有種負罪感,怕有違天意,于你不利。畢竟,你是屬于朝廷、屬于百姓的,在這里,什么也做不了。’她起身走至窗前,倚扶著窗檐,昔日愁慮再無可避,這是內心一直不愿提起與面對的。 ‘你看你,就這么希望我走嗎?’仕林走至她身后,歪著腦袋,側睨那精致的輪廓,眉頭皺著也楚楚動人,不由得暗笑,很快便驅散了心中陰霾。 ‘我……,如果你要走,我會尊重你的決定。’感受到他的靠近,媚娘偏不回頭,緊靠在窗框上。 ‘傻瓜,不許再說了。好好的,又為這個掉淚,存心要我心里難過,是不是?’他一聽,忙轉過她的身子,已有兩行淚掛著,即后悔自己的失言,邊擦邊哄。 ‘哪有?!哪锿崎_他的手,拿出帕子抹去。 ‘該說負罪的人是我,這些年,太委屈你。’仕林拿過,替她拭淚。 ‘哼,那你可還不清呢。’她搶過帕子,攪在手里。 ‘這輩子還不清,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還不清才好呢?!兆∷氖?,湊近了打趣兒道,這才令她破涕為笑,抽出手來打在他胸口。 ‘貧嘴?!? ‘媚娘,這輩子與你如此,我知足了。感謝上蒼,愿此情此景,能長久。’ 那緊貼胸口的雙手,那神魂相通的心扉,那堅若磐石的眼眸,又出現在她凄惶籌措的秋水中,一點點清晰漸近,黑滾滾的壓過來。馬隊、軍旗、兵將、藍頂轎子,前呼后擁的占領白龍山道,明黃色面底,鑲紅邊,正中黑字一個宋,被風刮得蒼勁有力。霎時,越聚越多越引人入目,她往前挪了半步,又挪了挪,之后便站著一動不動。風不大,未雨起霧,他們如此近,不過隔山隔水,她想喊,卻隔山隔水,聲音打了漂兒,沖不出口,只壓回心上。 “仕林……再見……再見……?!? 醒來時,臥室里只有潤珠在,讓她一度認為剛才只是一場夢。 “公主,你醒了?” “什么時辰了?” “申時過了,快傳膳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