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雨胭?!睅缀鯁∪皇?,媚娘不舍的看看她,便轉身跟著內侍走,雨胭想追,陸公公上前擋住了她。 “清月……清月……?!? 凄厲的叫聲傳得很遠,幾只黑鳥飛過“哇哇”附會,仕林抬頭,灰茫茫蒼穹一片陰冷,前方緊閉的側門,遲遲未開,他動了動腳,麻痹感刺痛全身,努力邁開步子,卻見一頂藍轎從側抬來,將他接回府。 第二日天翻魚肚時,金絲收于無形之內。雕花衣架上掛著成形的喜袍,領子、袖口、圍擺都鑲著金絲絨捻的滾邊,彩鳳呈現其中,雙翅展于袖上,擺尾散開。左側有分裂,實為那損壞之處,媚娘將右側也剪開,繡成了碎羽,似零星掉落,墜在尾后。 平日冷清的玉霞宮因兩日后的婚禮熱鬧起來,卻也因此成了禁宮,沒有太后命令,誰都不得隨意進出。宮門內外,紅綢圍繞、燈籠高掛,院內花草、盆栽全部煥然一新。公主臥室,早就一改素色,粉里透紅,喜字裝點。首飾、發帶、宮花、朱釵堆滿了桌,嫁妝在外排成長龍,織造處早早侯在殿外,等待換試新娘嫁衣,里三層外三層的喜服由內侍捧著,進入殿內。 媚娘由宮女伺候,外加織造處的裁縫一同,換上了嫁衣,厚重感承壓于身,令她不適。卻如同木偶般的配合著,任由裁縫比量、調整。想起當日自己為安齡公主量裁,她的心灰之情更糟于自己吧,此時如臨其境,感同身受。 裝點完畢,太后萬分滿意,果然非尋常女子,國寶穿在她身上,才可將華彩之處彰顯得淋漓盡致。于是,她從袖內掏出一根翡翠簪子,遞于媚娘。 “這是哀家送你的賀禮,年輕時母親所賜,你現貴為公主,就當作陪嫁吧?!蹦眠^簪子細看了看,將它插于媚娘發間。 “簪子挑人,連我都不宜佩戴,卻偏偏挑上了你,襯得很。那金世子好福氣,人財兩得,你說世上哪有這樣好的命呢?” “太后此言是為何意?” “他不該有這樣的命。你,也不該讓他有這樣的命,懂嗎?”太后又拔下簪子交到媚娘手里,緊緊的看著她,看得她心慌,看得她跌坐在地,硬生生掉了兩滴淚。 “正如你先前所說,這都是命。你的命、駙馬的命、許大人的命、本宮的命、我大宋朝的命皆在于此了?!备糁⒆?,捏緊了媚娘的手,呼吸凝聚,兩個女人的心都在顫抖。 駙馬府 得知仕林即將隨軍遠赴邊關營救,公甫也執意要回錢塘,姣容扭不過他,碧蓮和曉柔只得收拾包裹,好在孩子們乖得很,不曾吵鬧,擠在一塊兒睡覺。晚膳過后,仕林獨坐書房,未點燈,借著一席月光,盯著香爐里溢出的妖妖嬈嬈的煙,如山里旁晚燃起的炊煙,總是他歸家的指引。 這天,一如往常,背著診療箱,從百姓家里出來。忽聽到一陣嘰里咕嚕聲兒,低頭望向扁平的肚子,便加快腳步。近家門,他習慣性的抬頭,未見囪口出煙,佳人笑迎。而是一排兵將站立在外,將院子圍了一圈。 “媚娘?!彼畔孪渥?,直往里沖,兵攔住他,刀對著。 “仕林,你回來了?!泵哪飶奈堇锉汲?,緊緊拉著他的手臂。 “怎么了?你沒事吧?” “沒有,碰見幾位將軍說要找你,才開了門讓他們入內等候。” “找我?”見她無事,便松了口氣,看了看周圍的兵,心里疑惑起來。 “許大人,末將有禮了?!? “是……田將軍。” “正是。末將今日奉皇上旨意,特來找許大人,有要事懇請,不知許大人是否方便說話?”田飛瞄了眼旁邊的媚娘。 “請將軍里面說話吧。”皇上派來的,必有要事,仕林立刻隨同進屋。 媚娘奉了茶就退出掩上了門。田飛將來意及詳情向仕林道明,勸解一番后便帶兵離去。許久,媚娘再次推門而入,室內一片靜默。 “要走了?” “明日上京?!甭犞瓜铝搜垌?,轉身入了里屋,仕林輕嘆一聲,呆坐了片刻才起身進入,媚娘已在收拾包裹,他停住她的手,停了會兒,有兩滴淚落在他手背上。 “媚娘……” “衣裳都收拾好了,路上冷,記得多穿。還有些銀子你帶著,還有……”未說完,被仕林攬入懷中。 “你要照顧好自己,等著我回來?!? “仕林,我想……” “不行,你就呆在這,哪兒也不要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