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強者無需憐憫-《無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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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度勛是一個不需要任何人可憐的可憐人。他這一生遭遇了很多不幸,可所有的不幸都是自作自受。楚秦川對他的評價很高,言語間毫不掩飾惺惺相惜之情。但是他又絲毫不同情金度勛的遭遇。
他對李牧野說,強者一切選擇自主,所以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憐憫。哪怕被他畢生忠誠的祖國背棄,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楚秦川最后說道:“干我們這一行的人很少有好結果,他這一輩子都在為他的國家奮斗,也是該為自己任性一次了。”
李牧野從楚秦川的話語中敏銳的把握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內容。 不禁問道:“您的意思是,他現在做的事并不代表國家的立場?”
楚秦川想了想,點頭道:“如果你知道全奉珠的事情,就該知道金相云就是那個逼的金度勛把妻子送走的人。”
李牧野一下子明白了許多事情,道:“金度勛不是要救金相云,而是要殺了這個人。”
楚秦川道:“我的這位老朋友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許多年,他現在身患絕癥,已經時日不多,所以才想要在臨走前安頓好女兒,了斷舊日這段夙仇。”
原來是這樣。李牧野恍然大悟,道:“難怪他離開前會說有人在追蹤他。”
“追蹤他的人叫樸正恩,剛從瑞士回國接替他的工作。”楚秦川道:“金度勛檢查出末期肝癌,本應該留在醫院里等死,樸正恩接替他的位置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調整金香姬的工作,金度勛得到消息后便立即私自出境來到莫斯科。”
“所以,金香姬不是去執行什么任務了,而是跟她母親一樣被金度勛藏起來了?”李牧野目光灼灼盯著楚秦川,問道:“您一定知道金度勛把香姬藏到哪里了?”
“我的確是知道的。”楚秦川的神氣有些古怪,道:“不過就算你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這事兒說來話長,我受朋友之托,該說的自然會說,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會說。”
他不肯說,李牧野就只有胡亂猜測,信口說道:“該不會是他把老婆孩子都送給了你吧?”
這句話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了。金度勛個性孤僻傲岸,工作以外,幾乎不跟任何人有私下交往。革命了一輩子,他也就楚秦川這一個朋友。當日他帶著妻子越過圖們江來到中國,走投無路下,只想到了楚秦川這一個朋友。于是便把全奉珠托付給楚秦川照顧。
本打算風頭過去了便把妻子接回去,卻沒想到趕上了兩國交惡,一晃兒便是八年不通音信。再聯系上的時候,全奉珠已經成了楚秦川續弦的妻子。金度勛驟聞噩耗不由勃然大怒,但是在了解了事情的全部過程后,又無奈的原諒了妻子和老友。
原來當年楚秦川將全奉珠帶回家后,便一直以請來的保姆做掩護。卻沒想到天有不測風云,楚秦川的原配夫人在工作中出現意外,丟下老楚和三個孩子走了。二人父母早亡,楚秦川工作繁忙,家里便全交給了全奉珠。
日子久了,三個孩子對全奉珠感情越來越深,全奉珠對這個家也越來越有歸屬感。楚秦川漸漸對她有了別樣心思。只是礙于朋友義氣,不敢捅破這層窗戶紙。一直到楚秦川的夫人過世后第五個年頭,一次人口大普查給了二人一個借口。
二人婚后的第二年,忽然有一天,金度勛找上門來,沒有接回妻子,卻看到了妻子跟好友的愛情結晶。金度勛先是勃然大怒,在聞知真相后,只能懷揣傷心決然而去。從此以后,他便徹底放棄尋回全奉珠的打算。又過了些年,全奉珠已經完全在中國站穩腳跟,卻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大女兒金香姬。
楚秦川心疼妻子,只好厚著臉皮去聯絡金度勛,卻沒想到金度勛那時候剛檢查出肝癌末期,正有意安排后事。把金香姬托付給親生母親和老朋友自然是再可靠不過了。只是這事兒說起來容易,聽起來卻著實有些尷尬,尤其是對光輝偉岸正確了一輩子的楚秦川而言。
李牧野一語道破天機,楚秦川尷尬之余卻還是微微額首,坦然道出過往。李牧野聽罷多時,不禁慨嘆道:“老金這輩子就交了你一個朋友,他沒看錯你,卻錯看了這世道。”
楚秦川道:“你年紀不大,眼光卻很毒辣,世俗人心看的很透徹,就這一點便不簡單。”
李牧野道:“您這是在表揚我練達還是在損我市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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