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三皇子的語氣帶著幾分懷疑的口氣，聽到三皇子口氣有變，佟大人忙不迭的接話“對對對”

    “對個屁！”

    源空明突然立起身來，語氣中怒氣更勝，“佟大人，你在新春宴時可是一個人獨自喝完了三壺酒的，怎么現在喝這個酒反而不如宮里酒能喝了？”

    “你是現在在說謊？還是想說宮里喝的是兌水酒？”

    三皇子咄咄逼人的語氣使佟大人的頭更加向下低，幾乎整張臉都埋到地毯之中。

    花眠皺了皺眉，這也有點未免太不尊老了，對方看上去年紀是他兩個那么大，但是現在卻要當著如此多人的面被這樣說。

    “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花眠不自覺又把想的話就脫口而出，三皇子猛然轉頭，眼神直接對上花眠。

    “你說什么”

    完了，這種自言自語的壞習慣怎么就改不了了呢，要快點找個話題分散注意力...

    “我是想說，那個柔魚不快些吃酒不新鮮了...”

    經花眠提醒，源空明才想起造成現在這個狀態的起因，于是端起桌上的柔魚素面，蹲下遞到佟大人身前。

    “佟大人，我也不是那樣不好說話的人，要不這樣，你現在把這碟柔魚素面都吃了，我就不追究你說的話”

    聽到事態有緩和的余地，佟大人立起身來，保持著跪坐的姿勢，眼前觸手可及處就是剛剛被自己形容為‘只有蠻族人才吃的生切柔魚’。

    青色的瓷碟中鋪著一張荷葉，荷葉上是幾摞碼放整齊的素面，一旁的小碟子里盛放的應該是蘸醬，面身晶瑩剔透，看上去有幾分可愛，但是這些都改不了這是生魚的現實，如果吃了，等于方才就是在嘲笑自己，認同自己也是野蠻人的一員。

    看出佟大人的糾結，源空明低低的冷笑了一聲，再問，“佟大人，你是吃？...還是不吃？”

    佟大人低下頭，像是在糾結什么，片刻后抬起頭，用咬著牙的聲音從嘴里擠出幾個字，“吃，我吃”

    “那就好”

    聽到佟大人松了口，不知為何三皇子就又笑了起來，表情也恢復成方才那副溫潤可愛的模樣，如果不是剛剛的經歷，誰會相信這位皇子還有那樣一副面孔。

    接過三皇子遞過來的餐碟和筷子，佟大人夾起幾根素面，沾了醬汁，拿筷子的手微微有些哆嗦，一旁眾人都緊緊盯住他手部的動作，只見他眼睛一閉，就把筷子放入了口中。

    這一口沒敢嚼，硬著脖子直接吞咽下去，幸而柔魚本身順滑，切的又極細，很順利的就下了肚。

    就在周圍人都替他松了口氣的氣候，源空明又開了口，“這一碟的柔魚素面，難不成佟大人都準備這樣直接吞下去？這樣未免也太對不起這位做菜的姑娘了”

    聽了三皇子的話，佟大人明白了自己這樣耍小聰明不管用，索性把心一橫，再夾起一筷子素面蘸醬放入口中，開始嚼了起來。

    在嚼的過程中柔魚鮮甜香嫩的感覺在口中蔓延，即便是再頂級的海鮮也沒有這樣的口感了，再配上這咸香的蘸醬簡直讓人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