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顏瑟大師做為神符師,眼光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寧缺在符道這上的潛質或者說資質確實世間罕見。這些日子他沉浸在符文的世界里,進步的速度快的令人瞠目,那個雨夜方始悟道,如今他已經掌握了超過兩百個有效符文。 只可惜符道施放速度太慢,倚憑其來戰斗困難程度太高,更何況寧缺本身的修行境界太低,現在還在不惑境界里游晃著,靠扔出符紙去迎敵,只怕身體被飛劍砍成了幾百截,他手里的符紙才剛剛開頭,他甚至仔細評估過,現在的自己如果憑符道戰斗,還不如背后依然扛著那三把刀來得扎實。 顏瑟大師曾經無意間說過的那些話,他一直記的非常清楚。在即時戰斗中,符師必然需要依靠不定式符,才能隱隱壓過同境界的修行戰,然而只有神符師才能畫出不定式符! 十年之后神符師……那十年之內遇到敵人他該怎么辦?雖說進入洞玄境后,符道肯定會在戰斗中發揮更強大的作用,可終究只能起到輔助的作用。 寧缺這輩子一直在戰斗,為了活下來而戰斗,為了洗掉手上的那些血而戰斗,所以現在日子這般好,天天在書院和長安城里快活,可依然沒有忘記居安思危。 苦難的日子造就了他嘻哈外表下的藍調本質,生死關頭的無數次考驗,讓他習慣于無時無刻防備著背后射來的冷箭,將來可能遇到的危險。 “如果……現在夏侯站在樹那邊,你能怎么辦?” 寧缺看著那棵大青樹,很認真地詢問著自己,然后他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思緒在符道與武技之間不停周轉組合,尋找著強大自身戰斗力的方法。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終于停止了思考,順著大青樹右手方那道平鋪的石板道向上走去,循著水蒸汽和火爐味道走進六師兄的打鐵房。 今天進入房間后,他沒有第一時間掄起沉重的鐵錘替六師兄當幫工,而是走到陰暗的角落,來到四師兄身前,躬下身體說了幾句話。 四師兄的眉頭微微皺起,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帶著他向屋外走去。 屋后是那道清溪,肥美的各色錦鯉,近乎一動不動地在水中緩慢游動,就仿佛是被凝住在溪水里的玉魚雕像。 書院的天是晴朗的天,書院的魚是幸福的魚,雖然需要提防那些鳥兒的突襲,但至少它們不用辛苦四處覓食,每天到了定點,便會有只大白鵝來給它們喂食。老爺魚做久了自然也便胖了懶了。 水車吱吱呀呀轉動,將溪水不停汲入竹管,然后送入打鐵房中。 二人坐到離水車不遠的溪邊,竹林在頭頂遮住日頭,身周一片清涼。 四師兄從袋子里取出一堆精細的雕刀尺線和顏料,從溪旁拿起一塊渾圓的石頭,開始用刻刀在上面專心地雕琢。 寧缺學著他的模樣拿起一塊圓石,用耐水浸的顏料筆在石上仔細畫著,隨著筆尖的移動,數道前后貫通復雜的線條,出現在石面上。忽然間他覺得有些棘手,不知該怎樣繼續,忍不住抬頭向四師兄懷中的石頭看了一眼。 “師兄,你那條線畫的有問題吧?風符怎么能刻這么寬?” 四師兄頭也未抬,說道:“石頭太重,你想借風息浮石,當然需要線條更多更深更寬,才能激發更多的風息。” 寧缺看著自己懷中那塊石頭,盯著石上那些線條皺眉說道:“可是線條越深越寬越多,符線里凝的風息自行泄漏速度也會加快,這個怎么解決?” 四師兄抬起頭來,沉默很長時間后問道:“你有什么想法?” 寧缺遲疑說道:“要不然……用木字符搭橋,先自行限死?” “如果限死怎么凝天地風息于符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