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登山-《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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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王李沛言看著向書院后方走去的那名年輕僧人,眉頭緩緩蹙了起來,面上現出不豫神情。今日書院二層樓開啟,他代表皇室前來觀禮,最重要的目的是為了保證那個協議能夠不被干擾的實現,本就沒有想著書院學生能夠戰勝隆慶皇子,然而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大唐籍的書院學生勇敢站出來,反而讓一名穿著破爛僧袍的年輕僧人搶在了最前面,做為大唐親王難免會有些惱怒。
“這個僧人是誰?”他蹙眉望向身旁的禮部官員問道。
禮部官員抬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輕聲回答道:“來自月輪國大渡寺的游方僧人,提前做了申請,所以今日被允許入院。”
李沛言微微一怔,想要說些什么,卻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和世間的想像不一樣,書院二層樓開啟時,從來不在意那些想上二層樓的是不是書院學生,書院方面歡迎或者一切挑戰者,不分國籍不分流派。
能夠進入書院二層樓,便有機會面見夫子,得到夫子親自教誨,這種待遇就像是昊天灑向人間的甘露,就像蜜峰眼前的蜜糖,誰也無法抑止這種誘惑。
所以從很多年前開始,但凡書院二層樓開啟,不論是南晉大河還是月輪國的年輕俊彥們,都會千里迢迢趕至書院碰碰運氣。而奇妙的是,這些年輕俊彥們的師門以及他們的宗國,對這件事情也有趣地保持著沉默。
這些國家和宗派保持沉默的原因其實并不復雜:他們無法從內心深處熄滅后輩才俊們對書院二層樓的向往,他們相信夫子的品德像云朵一般潔白,心胸像大山一般寬厚,絕對不會借此對其它修行流派內部事務進行干涉。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們相信夫子一定會對二層樓所有弟子一視同仁,絕不藏私。
既然如此,這些來自南晉月輪等國的年輕俊彥如果真能進入二層樓,既能學習到書院的精妙本領,還能讓自己的宗派與書院之間建立某種親密的關系,甚至間接導致大唐帝國對己方展露親厚態度,那他們憑什么不沉默?
只可惜書院二層樓開啟日期不定,而且擇才極少,這些年來書院二層樓里的學生大部分還是書院弟子,只有極少數大唐之外國度的幸運兒,不過饒是如此,依然止不住每當二層樓開啟之時,天下年輕英才們紛沓而至。
那名穿著破僧袍踩著破草鞋的月輪國年輕僧人,大概也便是這些人中的一位。
自視為世間唯一修行正宗、昊天代言人的西陵神殿,自然不可能像那些國家宗派一般埋頭偷笑而不在乎顏面,除了某個不為人知的翹家胖少年外,若干年來,沒有一名來自西陵的年輕人嘗試要進入二層樓,直至今日隆慶皇子來到了書院。
…………不止親王李沛言的神情有些難看,主持此次二層樓開啟儀式的書院教授臉色也很難看,對于本屆書院學生的境界實力水平,這位躲在書院某間小樓里靜修的神符大家并不如何了解,但在他看來,既然你是書院的學生,在這種時刻哪里有像兔子般畏畏縮縮藏在眾人身后的道理?
又有三名來自異國的年輕修行者在同伴的殷切目光下,勇敢地向書院后山走去。已經沉默了很長時間后書院學生群,終于變得有些躁動起來,很多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他們心中的精神領袖謝三公子。
謝承運靜靜望向人群遠處,望向那名自來到長安城后,便仿佛把世間一切光彩奪去的年輕皇子,嘴里不禁感到有些微微發苦,自己一直在觀察著對方,關注著對方,可那個人眼里根本就沒有自己,這是何等樣的痛苦。
自己辛苦學習修行這么多年,連南晉探花之位都棄如敝屣,千山萬水來到書院,不惜咯血也要強登二層樓,為的不就是能夠成為夫子的親傳弟子?然而這一切都要在那個更強大更光彩奪目的同齡人面前變成泡影嗎?
忽然間這位出自南晉大姓,自幼備受寵愛的謝三公子,想起了在舊書樓和書舍里聽到的兩通訓斥,一通訓斥來自大唐公主殿下,一通訓斥來自寧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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