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些話她都是提前在腦海中打過草稿的,基于元星洲想要毀滅式復仇,她不得不事先拉開「警戒線」,讓他只在安全范圍內蹦跶,不能越界她跟四象軍的底線。 元星洲忽然詭異又陰惻地笑了,他膚色時常有一種不太健康的病白,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刑囚時受的傷沒好,還是這些年他過得極為糟糕,所以才不像正常人一樣擁有紅潤光澤的臉色。 「你初來盛京,只怕還沒有見識過所謂的權貴門閥是什么樣的吧。」他顰眉想了一下,然后臉上露出一絲興奮又變態的迫切感:「今日的夜宴,想必會到不少朝國大臣,你可得睜大眼睛瞧仔細一些了。」 媽蛋,他突然變臉,再加上他用這樣一種戲謔怪腔怪調講話,叫她都有些怕怕的了。 就好像今晚的夜宴上,她將可能會看到一出群魔亂舞、牛鬼蛇神聚集的場面…… 鄭曲尺梗直脖頸,硬氣道:「我、我也不是完全沒有見識的人,你少在這里危言聳聽。」 元星洲也不是故意想要嚇她,他隨即又恢復了一慣的厭世陰郁模樣,淡淡道:「你所提的要求,全都是在限制本殿的條約,那本殿是否也可以提一條?」 「當然。」她答得利索,但補話也補得快:「但必須是合情合理,合法合規的。」 這樣她可操作的空間就多了,進可攻退可守。 元星洲懶懶地瞥了她一眼:「無論在什么場合之下,本殿的立場便是你的立場,你永遠要與本殿站在一起。」說完之后,他見鄭曲尺陷入思索狀態,又道:「當然,在不違背你行事的原則前提之下。」 鄭曲尺訝然看他,比起她的條件,他當真是無欲無求了,也就這么一個想要同伴抱團取暖的承諾罷了。 「我同意了,那我們來三擊掌吧。」 口頭上的承諾雖然不可靠,但該有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看著她舉起的白嫩小手,像蓮花般尖尖的指頭,透著粉色。 他眼神略微深黯地停駐一秒,也伸出手,微微蜷縮的手指泛著冰晶的涼意,白皙修長,骨節突出。 啪—— 啪—— 啪! 三擊掌之后,元星洲指尖滑過她的手心,再一把將她的小手攥握進掌中,止制她后退撤離的動作。 「本殿眼下便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協助。」 他的樣子極為認真,鄭曲尺停下了動作,一秒也進入了狀態:「什么事?」 她嚴陣以待,肯定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吧。 「夜宴于本殿而言,只怕是一場鴻門宴,我無權無勢更無人相幫,必定會遭受來自于繼王后黨派,還有幾國使臣的質問為難,你會一直待在我的身邊,幫我解圍的,對嗎?」 他蒼白的臉上流露些許微不可見的緊張,璧玉般皎潔的面龐上,嵌著一雙水波橫流的丹鳳眼,他看著她的眼眸,凄清委婉,動人心魄。 鄭曲尺呼吸一緊,聽起來,他確實有那么一丟丟的可憐……況且他此刻的訴求也完全是合情合理,到了那個不知深淺的夜宴,他跟她自然是要守望相助,她沒有拒絕的必要。 「當然。」 不過剛答完,她心底莫名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忽略了一件什么事情。 「那你要記得,離我寸步不離了。」 元星洲朝她意味不明一笑,等她狐疑深究之時,他又收起了可疑的神色,一身孤寂凄涼。 —— 延春宮 「母后,你不信兒臣的話?」剛回宮的元楚華一臉急怒道:「他當真長得跟父王畫的大世子像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眉眼。」 她赤急白臉講了一 通,但母后卻一直淡定地拿著一支蘆葦在逗鸚鵡。 「母后有說不信嗎?」 繼王后薄姬長得一張十分美艷的面龐,是那種年齡越大,越能夠模糊歲月界限的御姐臉,她擱下逗鳥的棒,轉過身,拿涂著蔻丹的手指輕點元楚華的額頭。 力道不輕,像是對她愚蠢的懲罰。 「一回來就嘰嘰喳喳的,比鳥還吵人。」 楚元華站著沒動,她委屈道:「那母后為什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