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總之,實在不適合長途跋涉去外省出差。 打李源五四年進城獻方拜了這位老師后,不說錢財給了他多少已經記不得了,其他方方面面,趙葉紅對他都不比對親兒子差。 更不要說還將趙家秘傳的《甲乙針經》教給了他。 將心比心,李源又怎么能讓她去遭這份罪? 他活的茍是茍了些,但不是沒有擔當。 所以主動找了院長,請纓搶過了這個差事…… 趙葉紅知道這事后,談不上有多高興,因為她知道這個弟子疼愛兒子疼愛的厲害,這次出差至少要三個月,過年都回不來,心里不定多舍不得呢。 倒是孫達高興壞了,特意做了桌好菜,拉著李源大喝了場。 然后又拿出了不少全國糧票給李源,還不許不收。 對這個寵妻狂魔來說,多少糧票都不及自家老婆重要。 十二月六號,李源坐上了平均時速高達五十公里的蒸汽火車,打穿越以來,頭一回離開了京城地界…… 同行的還有三個男醫生,倒沒坐一起,和一群大煙槍們坐在靠近車廂連接處,正吞云吐霧呢。 一直到八十年代,飛機上都不禁煙,更別說綠皮火車了…… 不過李源身邊這個年輕婦人,吐的倒是快活不成了。 苦膽水都快吐盡了。 本來李源不愿多事,這年月,除了公差外,私人能坐火車外出的,都是有來頭的。 可身為醫生,見人痛苦成這樣,也不落忍。 等火車鉆出山洞后,李源對身邊女人道:“同志,我是前往大慶支援的醫生。教您一個小方法,您試試能不能止吐。” 女人勉強笑著點了點頭,已經沒力氣說話了。 李源伸出左手,給她比劃了下手腕部的橫紋,道:“正坐仰長,離手腕第一橫紋上兩寸,兩條筋之間的凹陷處,這是內關穴。合并食指、中指,兩指按揉內關穴一百至兩百次,可緩解暈車、嘔吐、心痛等癥。您試試?” 這個法子,對暈車、孕吐的人都有一定效果。 女人聞言,看著李源俊秀的臉,覺得他是好人,就按他教的法子,緩緩按了起來。 大概五六分鐘后,她的臉色稍稍有了些血色,也有了些氣力,驚喜道:“真的我好多了!謝謝您了!” 對面坐著的一對面色十分嚴肅板正的夫婦,這會兒也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李源。 他們本來很警惕,李源的好看在他們看來不算是好事。 但他們沒想到,居然還是個有真本事的。 李源微笑道:“不用客氣。本以為您吐完就好了,沒想到暈的這么嚴重。早知道,應該早些說的。” 女人擺手道:“不是的,我們素不相識,您能主動相助,已經非常有仁心了。您好,我叫高衛紅,去哈市探親,我父親在哈工大教書。” 這年月,哈工大是比清北更牛的大學了,看看那些子弟的選擇就知道了…… 李源也自我介紹了下,道:“我叫李源,是紅星軋鋼廠工人醫院的醫生。” 高衛紅笑道:“那您的醫術一定很高明……” 一直沒說話的對面中年男子嚴肅道:“你是中醫還是西醫?” 李源見他這么不客氣,一身官味兒,可級別高的這會兒都在臥鋪車廂躺著呢,所以也沒慣著,道:“中醫如何,西醫又如何?這位同志,您年紀雖然大了,思想可不能落后。都是為人民服務,怎么還要分個彼此?偉人都號召西醫像中醫學習,您可不能帶有偏見目光。” 中年男子一滯,目光深沉道:“這么說來,你是中醫了?我倒沒什么偏見,中醫是靠經驗治病,你這小同志才多大,能有多少經驗,就被派去支援大慶會戰?這不是胡鬧臺嗎?哪個單位的,敢這么糊弄部里傳達下去的意見?” 李源詫異道:“誰說我是中醫了?搞錯了吧您?我是在燕京第二醫學院學習的。不過我追隨偉人的號召,也去學習了些中醫,雖然只學到了些皮毛,但還是感覺到了傳統醫學的博大精深。” 中年男子:“……” 這小子,不大像是好人吶…… 高衛紅面色依舊蒼白,她笑道:“陳叔叔,這位同志年紀還小,您別嚇著他了。要不您和張姨還是去臥鋪車廂坐吧。” 中年婦女無奈道:“伱去不去?你要去我們就去。” 高衛紅搖頭道:“父親不允許我搞特殊,這次如果去了干部車廂,挨批評是小事,下次就不允許來了。” 中年男女都搖頭苦笑起來。 正這時,聽到列車乘務員大聲道:“有沒有醫生同志?有沒有醫生同志?七號車廂有人發急癥昏倒了,請醫生同志速速到七號車廂!” 聽聞此言,李源倒還好,因為他知道這趟火車別的不多,就醫生多。 高衛紅和那兩個中年男女卻是面色驟變,張姨緊張道:“不會是朵朵吧?” 姓陳的中年男子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道:“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好……” 高衛紅起身就要往臥鋪車廂去,臨走時看向李源。 不過沒等她開口,李源就笑道:“請放心,這趟列車是為了支援大慶會戰召集的各大醫院的醫生精銳,除了我是抱著學習的態度去的,干些跑腿兒的活外,其他人都是名醫,不會有事的。” 高衛紅聞言面色和緩,又深深看了李源一眼,這是要保持距離…… 她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和那一對中年男女離開了,并且,一直到終點站,都沒再回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