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從對方的臉上移開，贏秦歌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而聽到嘆氣聲的羽蛇猛地一縮脖子，小雞一樣驚恐的抬起腦袋，瞄贏秦歌的表情。

    “怎么就那么不聽話跟過來呢。”

    聽不懂贏秦歌的意思，但能察覺出贏秦歌語氣的變化，羽蛇突然趴了下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抓贏秦歌的腳踝。

    加上蛇尾體長足有五米的“怪物”，在數不清的實驗折磨下都不曾露出一點服軟，此刻卻像是犯了錯的狗狗，匍匐在地祈求贏秦歌的原諒。

    “神魂分裂，你倒是膽子大，也不怕哪一塊靈魂碎片再也找不回來，修為大損神志不清。”

    虛虛抓住贏秦歌腳踝的羽蛇的手顫了一下，討好地抬起腦袋，用臉頰在贏秦歌的小腿處蹭了蹭。

    古怪晦澀的語言從羽蛇的口中吐出，像是咿呀學語的幼兒，說著說著，自己就先皺起了眉頭。

    贏秦歌同樣聽不懂羽蛇的意思，但卻能從他的肢體語言中了解到他是讓她不要生氣。

    被這一行為氣笑的贏秦歌捏住羽蛇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看她，“要不是知道神魂分裂保存不了記憶，我都要懷疑你是真的還記得以前的事。”

    每次做錯了事情都是這幅可憐兮兮、任人處置的模樣，但下次卻還是會毅然決然去犯錯。

    被強迫抬起臉的羽蛇眨了眨眼睛，密而翹的眼睫微顫，目光專注地看著贏秦歌，仿佛在看什么珍寶。

    面對面前這個只有一塊靈魂碎片的羽蛇，贏秦歌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只得先放下心中的怒火，“算了，回去再教訓你。”

    像是聽懂了贏秦歌的話，羽蛇一動不動的尾巴悄悄擺了過來，纏上了贏秦歌的腳踝。

    贏秦歌起身，被帶著一起起身的羽蛇一瞬不瞬地看著贏秦歌，完全不在乎自己會被怎么處置。

    拉著羽蛇的手，贏秦歌把他帶進了浴室，溫水從花灑中噴出，被這一發展嚇了一跳的羽蛇耳際的羽翎又豎了起來，尾巴更是拍碎了浴缸的一角。

    落在自己身上的水溫度適宜，完全沒有以前的痛苦和折磨，適應下來的羽蛇很快就發現自己尾巴做錯事情了。

    他半垂著眼睫，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贏秦歌的表情，身后的尾巴悄悄的、慢慢的卷起被他打斷的浴缸一角，試圖塞回去當做無事發生。

    面對羽蛇這掩耳盜鈴的行為，贏秦歌只是拿著花灑把他從頭到尾都洗了一遍，流到地板上的水從黑紅色變為透明，其中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

    被贏秦歌揉圓搓扁的羽蛇從頭到尾都像是被揪住了后頸肉的貓崽子，贏秦歌讓他抬手就抬手，讓他轉身就轉身，聽話得不得了。

    打理干凈羽蛇后，贏秦歌終于對他露出了滿意的目光。

    好歹也是她養的崽，雖說現在只是不知多少分之一，但樣貌這方面是怎么都不該差的。

    狗啃過式發型的頭發蓬松柔順，陰柔妖異的相貌，修長而精瘦的體型，配上那常年不見光的死白膚色，讓羽蛇看起來像是剛從土里面爬出來的精怪。

    贏秦歌從衣柜里找了件衣服給羽蛇穿上，拉著他原地轉了個圈，然后才下樓準備解決羽蛇帶來的麻煩。

    看見贏秦歌準備離開，一直乖巧安靜的羽蛇突然間暴起，伸手摟住了贏秦歌，不讓她往前再走一步。

    從實驗室里逃脫出來，冥冥之中一直有一道聲音催促著羽蛇往某一個方向前進，那里有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