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四周一片漆黑。 “炭治郎,記得呼吸。” 漆黑昏沉的腦海中,低沉的聲音層層疊疊的回響著。 “呼吸……!” 灶門炭治郎猛然從窒息中驚醒。 “咳!咳咳咳!!” 他用力深吸一口氣,卻被深深埋住腦袋的雪嗆了一下。 整個臉都因長時間窒息,加上埋在冰冷的雪里而變成了絳紫色。 腦袋在充血! ——對了! ——父親,父親他還在家里! 腦海里回響著父親的聲音,炭治郎表情慌張,他急忙把頭用力的從雪地里拔出: “父親!” 白色的雪從頭頂抖落,剛剛蘇醒的炭治郎猛地抬起頭來,朝著自家房屋的方向看去。 空氣中那股讓人頭皮發麻的血腥味仍然存在,甚至越來越濃郁。 炭治郎眼眶微微顫抖著,空氣中的彌漫的氣味讓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哈……哈…” 他大口呼吸著空氣,呼出的氣體在冰冷的環境下形成了白色的霧氣。 冰冷的空氣刺痛著他的肺部。 風雪胡亂吹拂著,徹骨的寒意幾乎凍僵了炭治郎因為摔倒而陷在雪里的四肢。 在他前方。 咯吱…… 腳掌踩在雪地中的聲音。 一個熟悉的瘦弱身影正站在房屋門口,斜側身對著炭治郎,擋在了炭治郎面前。 他披著黃黑相間的方塊羽織。 深紅色的長發一反常態的扎成高馬尾。 耳朵上太陽圖案的耳墜因雪夾雜著冷風吹過而正微微晃動。 手中正握著一把自己從未見過的打刀。 那是灶門炭治郎的父親——灶門炭十郎的背影。 炭治郎微微顫抖的眼神中倒映著面前的兩個身影,他有些恍惚。 一年的沉睡后,父親終于醒了嗎。 此刻。 炭十郎手中正握著那把黑色的打刀,刀尖下垂,銳利的寒芒正對著前方。 與父親對峙著的,是一個炭治郎從未見過,穿著黑色西服,頭戴一頂白色小禮帽的男性。 空氣中充斥著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全部是從這個陌生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由于炭治郎摔倒在雪地里,他看不見側背對著自己的父親的表情。 但他能夠,看見對面。 ——那黑色西服男人,紅色瞳孔中表露出的驚駭神情。 那是如同見了鬼一般的表情。 …… …… 一天前。 山上。 一座修飾穩重的木屋坐落在這里。 這是灶門家的房子。 他們世世代代都居住在這里,據說最早能追溯到戰國時期。 此刻天蒙蒙亮,山上纏繞著晨間的霧氣。 冬日的早晨總能讓人凍的直哆嗦,更別提這還是在山上了。 “哐當!哐當!” 些許寒意透過敞開的門縫滲入了木屋,冷風吹的木門微微晃動,發出聲響。 屋內正在沉睡的孩童們都下意識的蜷縮了一下,緊了緊身上的被裹。 似乎是注意到了這個,剛走出門外的少年臉帶歉意的回過頭,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 “咯吱……”老舊的木門受到擠壓,發出了酸朽的聲音。 背著一竹筐炭,滿臉都是黑灰的深紅發少年微笑著透過門縫看著沉睡的弟弟妹妹們。 在鎖好門后,他挺了挺身,背著滿筐木炭準備啟程。 他是炭治郎,家中的長子。 木屋內。 “呼……” 幾個孩童正擠在一起,互相擁抱著,呼呼大睡。 其中稍微年長一些的,是一個女孩子,她正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揉了揉朦朧的眼睛。 “哈——啊…”伸了個懶腰。 轉過頭,眼睛看向緩緩合攏門縫的木門,那里傳來了有些扎眼的光線。 女孩微微歪著腦袋,她迷糊的看了眼自己身旁的空位,自言自語著: “…哥哥…?” 惺忪的視線從身旁的空位移到通鋪中間。 她看見了因為熟睡的弟弟們無意識的爭奪,而失去被褥的父親。 “啊!” 一瞬間,迷糊的困意一掃而空。 “真是的…” 她無奈的笑著嘆了口氣,隨后面帶微笑的從幾個弟弟手中奪回被褥,重新鋪在了父親身上: “醒醒,竹雄,茂。” “再怎么樣也不能把父親的被子搶走啊。” 被喊到名字,正抱在一起沉睡的兩個男孩,朦朧的睜開了雙眼。 嘴中迷迷糊糊的回應著: “抱歉…姐姐……” 看著房間里已經收拾好的哥哥和母親的床鋪,以及門外傳來隱隱的交談聲,女孩也準備收拾起床了: “好了。” “哥哥和母親已經起床了,你們也快些吧,今天或許還要下山。” “好——” 房間內,傳來了悉悉索索開始收拾穿衣的聲音。 “茂,你壓到我了!”竹雄圍好圍脖,踢了踢一旁剃了個寸頭的茂。 “很疼的…竹雄哥哥。”比竹雄小一些的茂連忙起身,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腦袋: “花子姐,你今天要下山嗎。” “要!……如果可以的話。” 灶門一家目前總共有六個孩子。 分別是,炭治郎,彌豆子,竹雄,茂,花子,六太。 除了早早起床的炭治郎,現在所有人都已經醒了,正伸著懶腰起床。 而房間里,此刻有一個沒有在收拾自己的床鋪,如同植物一般毫無聲息,仍然躺在那里的人,在其他人的稱托下特別醒目。 ——是一個面黃肌瘦,深紅色長發,左額有著淺淺疤痕的中年男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