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受挫!-《今夜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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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關墨在急也還是要給桑喬開解,不能任由她這樣折騰自己,“顧全大局懂不懂?現在不讓你查,往后總有機會,你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以后在查。”
他只能給她‘畫餅’讓她不要如此絕望。
但顯然,這些關于未來的期許根本不能打動桑喬。
桑喬身子晃了晃,像是原本高漲的情緒一下子到了沸點,之后,她就有些虛脫了,人軟軟地往下滑。被關墨抱著,卻也沒能給她多少精神力。眼睛放空的說:“你根本不懂你沒有親眼見過梁辛的樣子,你更沒有見過邢封的樣子。以后以后是什么時候,我只知道讓元家在這么繼續下去,如梁辛邢封那樣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景文淵這樣的藥廠,不可能只有這一家,這個犯罪集團不被連根拔起,往后一切就還會繼續。而且會更為猖獗,又要有多少人多少人受害。”桑喬眼淚珠子斷了線一般的往下流。
她親眼看到過梁辛生死不知,渾身是傷痕的模樣。更震撼的,還是面對邢封的時候,邢封被注射過精神類藥物后,根本忍不住任何人,真的就如電影里的僵尸,他要做的就是不斷的進攻,毀滅。
別說是桑喬,但凡是親眼看到過邢封當時狀態的人,都無法平靜自己的內心。
有些丑惡,甚至讓人不敢直視。桑喬沒辦法想象,這樣的東西還會繼續傳播下去。桑喬做了這么多年的警察,她很清楚,接觸毒品、患癮類藥物最多的人群,其實是青少年。敢想嗎?這樣可怕的東西會進一步去侵害我們的孩子把一個個少年少女變為僵尸一般的人,并且一旦過量,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恢復理智。
一旦涉及,一生全毀。
桑喬屈下膝蓋,就在關墨懷里蹲下來,她不斷再說:“我發過誓的,發過誓的”
在進警校的第一天,她就跟邢封一起,站在陽光下對著國徽警徽發誓,這一生都要投入懲惡揚善的行動中去。那時候腦海里想的,都是為國為民拋頭顱灑熱血的畫面。年輕的時候,誰不想著縱橫四海展一番英雄本色。
但時光就這樣改變了所有人的模樣。
邢封已經成了意識渙散的廢人,此生怕是都要在精神病院里度過。
而她,要在清醒中拋棄當年的誓言,把自己最珍視的信仰拋棄,從此,她跟邢封又有什么區別,都變成了年少時想都不敢想會變成的人。
她要去做一個漠視別人生死的貴婦,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正義是什么?奉獻是什么?從此這些曾被桑喬認為最高尚的東西,都要被拋棄。
桑喬哭,不僅是為了這個案子被掩蓋真相,更是為了自己,為了當年那些在陽光下發誓的清澈靈魂。
關墨被桑喬哭的心都碎了,她從來都是個剛強的女人,當年難產性命難保的時候,也不曾如此撕心裂肺的哭過。
多少原則,多少權衡利弊,多少顧全大局,都被泡在她的眼淚里,苦澀又無力。
柯桓走后,梁柔就發現聶焱的情緒不對。
安安跟葉黎昕吃點心吃的好快樂,梁柔原本想著齊奶奶都已經離開那么多年了,恐怕也只有她一個人會在內心偷偷的想念。聶焱對齊奶奶已經很久不提起了,盡管齊奶奶曾經跟聶焱是那么的親密,但是站在聶家人的角度,齊奶奶當年直接出手謀害了聶焱的親弟弟‘聶子赫’。回過頭來,當年的事情有為聶焱的母親報仇的因素,也有聶焱外祖父的手筆,但最終出手的人是齊奶奶。對聶焱來說,齊奶奶大概已經成了心中的禁忌,讓他不愿去觸碰。
梁柔懂他,也就不多提。
每年齊奶奶忌日,梁柔只會自己偷偷的去拜祭,齊奶奶無兒無女,死后埋葬的地方很不錯,當年聶焱沒有虧待齊奶奶,只是死后無人拜祭。梁柔自覺有這樣的責任,她做不了什么事,報仇這話也沒有意義,她能做的就是把齊奶奶藏在心里。
沒想到安安卻還記得,喜歡吃的不得了,一向很大方的安安,竟然有些舍不得把點心讓給葉黎昕吃。好在葉黎昕謙讓,只是吃了一塊,就不要了,全部讓給安安。
安安因為他這樣,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是個不知好壞的人。
就又讓這葉黎昕一起吃,還跟葉黎昕說,她小時候就吃這個,特別好吃。葉黎昕沒吃過這樣的東西,也不知道是真的愛吃,還是因為安安的安利,吃的格外香甜。
安頓完兩個孩子,梁柔一轉頭就找不到聶焱了。
在別墅里找不到人,就出了別墅去找。最終在聶家別墅院子的角落里找到了聶焱,聶焱站在風口上抽雪茄,眼睛望著遠處的海面。
大概生活在海邊的人都有這樣的習慣,只要是心情有起伏的時候,就會望望海,尋找內心的平靜。
梁柔站在聶焱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
聶焱一個人在夜里站在風口的樣子實在太令人心酸,他像是孤獨的夜狼,背影寂寥又蕭瑟。
“怎么了?”梁柔聲音在夜風中被吹散。
聶焱一只手抬起來,抓住她抱在他腹部的手,她的手指圓潤白嫩,是那種摸起來好似沒有骨頭的觸感。就跟她本人一樣柔軟
就這么安靜的站了一陣,聶焱吐出一口濁氣,這才轉過身來,將她攬進懷里。
白天的溫度還是很熱,但是晚上尤其是起風的夜里,已經有些秋意,梁柔一路找出來,穿的還是在家里穿的家居裙子,兩只手臂裸著,被吹了一陣風,已經有些涼了。
聶焱將她往懷里攏了攏,語氣清淡的說:“沒什么,原本做一件事就該做好一波三折的準備,因為一點點阻力就退縮那怎么能行。”
他說的太篤定了,梁柔甚至都不好反問他什么。
她知道他已經對元家動手,聽現在的口氣,必然是遇到了困難,梁柔很想幫忙他,可是她在陰謀詭計方面實在沒什么天分。
有些挫敗的說:“我能為你做些什么?”
她太想為他做些什么了,兩個人一起分擔,總比讓他一個人扛,要好。
聶焱一笑,“你在我身邊,就比什么都強。”
梁柔知道他會這么說,聶焱骨子里,就不是個愿意對著女人說出困境的人。他太強勢也太驕傲,不愿意露出一絲的頹勢,即便是對她,也是如此。
只能她自己背地里動動腦子,看看有什么能幫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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