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夜涼-《今夜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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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撲中文 ) “梁柔!過來!”
聶焱清凌凌的低吼了一句。
不僅溫玉的哭聲止住了,在病房里的每個人都呆了片刻。醫院通常都是很安靜的,再聶焱手上有傷,剛才經過手術,麻醉還沒有完全退去,臉色更是蒼白的厲害,他突然爆發,就讓人措手不及。
梁柔全副心神其實在溫玉進門后就專注在溫玉身上了,根本沒明白聶焱為什么發脾氣。
聶焱瞪向梁柔的方向,更確切的,是瞪向就站在梁柔身后的柯桓。
柯桓一臉的無所謂,他并不退讓。
聶焱呼呼喘氣,然后有些孩子氣的:“梁柔,我要喝水。”
梁柔‘哦哦’兩聲,轉頭就給聶焱倒水。聶焱明明只是傷了一只手臂,卻像是徹底殘廢了一樣,水端到跟前,也不自己喝,就抻著脖子讓梁柔給喂。要是平時,這樣親密的舉動,梁柔肯定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做,可是今不同,有個溫玉緊盯著她看,梁柔心里也有那么一點點的占有欲冒頭,就很順著聶焱,給聶焱喂水。
接下來聶焱就跟使喚丫鬟一樣的,一會兒餓了一會兒喊疼讓梁柔給他吹,把個梁柔使喚的忙不停。
柯桓看不下去,正打算讓聶焱消停些,就聽溫玉開了口。
溫玉眼睛里透出鄙視,“聶焱,她是你請的阿姨嗎?”
聶焱窩火是因為看到柯桓對梁柔的賊心不死,他讓梁柔照顧他,也只是想要宣揚主權。可是到了溫玉嘴里,怎么聽都讓人不舒服。
經過這么一陣,聶焱手臂上的麻醉藥徹底消了勁兒,一陣陣的刺痛。被疼痛折磨著,聶焱不可能有好脾氣,他從來都是混不吝,從前對溫玉是懶得搭理,聽溫玉梁柔的不是,當場就發了火,“你是個什么東西?她是我老婆,你嘴巴放干凈點!”
著話就把手邊剛才梁柔給倒的一杯水徹底掀翻了。
水濺了溫玉一身。
溫玉沒想到聶焱會這么做,她從到大,從沒有人如此粗暴的對待過她。
溫玉當場惱了,站起來指著梁柔就打算破口大罵,結果柯桓先一步,拖起溫玉就直接出了門。關墨哪里敢耽擱,急忙跟著一起出去。
病房里瞬間就只剩下梁柔跟聶焱兩個。
氣氛卻并不好。
梁柔不想在這個時候跟聶焱起沖突,今晚剛剛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她真的覺得很疲憊。心驚膽戰之后,其實更多的是后怕。
靜默片刻之后,梁柔去拿了抹布拖把出來收拾被聶焱突然發火弄臟的地面,一杯水除了潑在溫玉身上的,其他的就都落在地上,濕了一片。
聶焱就看著她收拾,火氣熊熊燃燒,也不知道在氣什么。
“你沒什么想的?”聶焱問梁柔。
梁柔搖搖頭,她真不知道要什么。溫玉的存在,梁柔一直都知道,不過是自我逃避不去承認而已。而且今晚經歷過生死,梁柔對情情愛愛好像失去了興趣。
滿腦子都是元彰一身是血的模樣,心有余悸。
元彰到現在都還在搶救,梁柔自己就是醫生,以元彰中槍的位置以及流血的流量來判斷,元彰恐怕不那么容易搶救回來。
不得不,這一次溫玉來的太快了,挑了個最讓人心情沉重的時候來,梁柔輕輕搖頭,“元彰還沒消息呢。”
提起元彰,就是聶焱也覺得沉重。
這種時候些談情愛的事情,他自己都會覺得自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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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桓拉著溫玉出來,也懶的解釋許多,簡單粗暴的:“你想怎么跟聶焱在一起,我管不著。但是梁柔,你不許動!”
溫玉都玄幻了。
柯桓跟溫玉一家算是世交,溫岐海很喜歡柯桓父親寫的武俠,柯家旗下的報紙,也是溫岐海每都必看的。原本老一輩柯桓的父親寫社論很有深度,到這幾年柯桓接手,一些文章也寫的非常具有時效性。
溫岐海還特意找過柯桓去家里,談論政事,分析時弊。
“你居然幫她不幫我?”溫玉很難以接受,梁柔算是個什么東西?一個離了婚帶著孩子的女人,沒背景沒錢,要什么沒什么。早在溫玉調查清楚梁柔的身份之時,溫玉就根本沒把梁柔看在眼里。
現在聽柯桓居然幫梁柔不幫她,溫玉的難以接受可想而知。
在溫玉看來,根本沒有可比性好嗎?十個梁柔打成捆,都比不過她一個!
溫玉的高傲寫在臉上,柯桓看見就煩,“你有什么值得我幫的?憑你的眼淚?真不嫌丟人!”在柯桓看,溫玉這么跑來哭一場,完全就是博同情,耍心計。
梁柔那才是真哭,在沒人的時候,一個人孤獨無助的哭。哪里會像溫玉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面哭,真丟人。
這話其實柯桓是冤枉溫玉了,她可真不是假哭啊。
溫玉從就被放在玻璃罐子里護著長大,別看到聶焱這樣泛著血色的受傷手臂,就是割破一點點的傷口,對溫玉來都是極可怕的事。看到聶焱半躺在病床上,一臉的蒼白,溫玉是真的被嚇哭了。再加上溫玉上一次聶焱出車禍的時候,根本沒有出現,所以這一次就更愧疚了些。
只不過柯桓根本不信溫玉,這么一個眼高于頂的女人,會哭?誰信?
溫玉簡直不能更憤怒,對著柯桓大發脾氣:“我有什么丟人的?她不要臉扒著聶焱不放,都不嫌丟人!賤人!”
在溫玉看,梁柔完全就是癡心妄想,死賴著聶焱不放。
柯桓沒客氣,揮手就準備抽溫玉,他是聽不得外人梁柔一句不好的,這種維護,其實跟****的關系都不怎么大。柯桓深知梁柔的品行,現在要是葉梟在這里,估摸著也得抽溫玉。
幸好關墨拉住了柯桓的手,“消消氣,當給我個面子。”有他這么個當‘哥’的在,怎么著也不能讓溫玉被人打了啊。
柯桓這才收了手,轉頭到一邊抽煙去了。
溫玉雖然沒被打,可是柯桓能做出這動作,就已經驚呆了溫玉。還敢動手?
習慣使然,溫玉理所應當的對著關墨:“關墨哥!你看看他!幫著外人來欺負我!這事情,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怎奈關墨并不是溫玉那三個不論青紅皂白都會幫著妹妹的哥。
關墨其實很煩,元彰跟聶焱這么一次兩次的被襲擊,就跟烏云遮在頭頂上一樣,誰也料不準,什么時候會下雨。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是關墨最反感的,再者還有元家,這里面牽扯到的人,不止一個,甚至不止一個家族那么簡單。
關墨滿腦門子的官司,現在還要為了溫玉爭風吃醋的事情傷腦筋,簡直不能更郁悶。
關墨多年在部隊,就算平時嘻嘻哈哈看起來很無害,可是一旦嚴肅起來,那種軍人的凌厲就凸顯了出來,他板著臉訓溫玉,“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你跑來干什么?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要柯桓對溫玉動手,這事情溫玉是震驚更多。現在關墨的態度,就讓溫玉滿心滿眼都是委屈了。上一次聶焱出事,她被勸住沒有來,其后的時間里,身邊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對她當時的舉動表示心寒。溫令茹也溫玉做的不對,當初聶焱出車禍,溫岐海都特意關注了,偏偏溫家的幾個孩子全部當了旁觀者,一個都沒有多問聶焱一句。
這次溫玉吸取經驗,趕在第一時間來了,怎么還是要被訓。
“你還是不是我哥!”溫玉生氣的質問。
關墨揉頭,他就是再好的脾氣,遇上溫玉這么不依不饒,心情也還是差。這種低氣壓的時刻,其實最忌諱的就是溫玉這樣糾結在雞毛蒜皮的事情上,鬧的不可開交的人。
真是時運不濟。
關墨這么想著,平時溫玉看著也挺聰明的,怎么到了關鍵時刻就一次次的犯錯。這時候來,難道不該關心兇手,關心聶焱的傷還有元彰的情況嗎?再看看溫玉干了什么,鬧騰的人心煩。
關墨提起嗓子,“趕緊給我回家去!這里是你能來的地方?!趕緊走!”
溫玉第二次哭,她實在的想不通關墨這一次兩次的是什么意思,上次她沒來,她錯了。這次她來了,又她錯了。
溫玉哭著轉頭跑走。
關墨盯著溫玉的背影,一聲嘆息。
溫玉不過是過去的很多年被保護的太好,身邊的人都順著她,所以讓溫玉根本不懂得怎么遷就別人。
柯桓煙還叼在嘴上,他也懶得看溫玉,就站在走廊的窗口邊抽煙,眼睛有些無神的望著黑洞洞的空。關墨走到柯桓身邊,沒好氣的:“你又是怎么回事兒?”
關墨是真頭疼,他兒子出生之后就跟兄弟們聚的少了。沒想到才多久沒盯著,就能出這么大的亂子。柯桓對梁柔的那個眼神,別聶焱看了要發火,就是關墨看了,也覺得不舒服。
兄弟妻不可戲。
柯桓眼中流露出的那種攫取的光,誰看了都會不舒服。
柯桓其實已經沉浸了下來,他為了梁柔一次又一次的失控,其實自己也知道不對。可是他忍不住,尤其是在發生今晚這樣的事情后,柯桓覺得自己更不可能放手了。他問關墨,“聶焱這邊短時間內消停不了,梁柔她能全身而退嗎?”
柯桓現在擔心的都不是聶焱最后能不能娶梁柔的問題,而是梁柔能不能安全的活下去。
今晚聶焱是襲擊目標,這是毋庸置疑的。
這一次給聶焱擋槍的人是元彰,那么下一次呢?柯桓心臟都像是有人在撕扯,他很清楚,以梁柔的心性,真要是再有一次這樣的事情,她不會猶豫,一定會擋在聶焱的前面。
雖然想起這樣的事,柯桓會覺得很心痛,可是他卻知道,如果真的意外出現,梁柔一定會那么做。
柯桓嫉妒聶焱能得到梁柔全身心的愛,又替梁柔心疼,她那樣的一個女人,讓人恨不能捧在手心里珍惜,卻被拉進了這樣一場殘酷的局里,也不敢保證有人能全身而出。
而且.......如果必然會有死傷,梁柔絕對首當其沖。
正如溫玉所,梁柔要什么沒什么,是最不受人忌憚的一個。
來自聶焱對立面的威脅,還有溫玉這個隱患。溫玉現在不過是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所以才會顯得有些頹勢。但女人成長起來,從來都是迅速的,柯桓看多了豪門里女人的勾心斗角,溫玉若能學來三分手段,梁柔都不會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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