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我要見你!現在!-《今夜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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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元宵縮了縮脖子,心虛又膽怯的抬步往家里走。
心里可真是沒底。
元彰近兩年忙的腳不沾地,尤其是最近這半年,不管到哪里都帶著一群人,在家里呆的時間越來越少。拜元彰從前對元宵掌控欲強大所賜,元宵身邊的朋友幾乎沒有,家里除了一個哥哥,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元彰不在家,這家里就徹底成了元宵一個。
而且,元彰這兩年在元宵面前露出笑臉的次數越來越少,原本就見面的次數不多,就容易生疏。元彰又每次出現就是呼呼喝喝的微風樣,元宵見他自然更顯的有距離。
等元宵一路挪著小步子走到元彰面前,元彰原本是坐著的,等元宵到他跟前了,元彰猛地站起來,照著元宵頭上就是一巴掌。
元宵在元彰手下,就跟弱雞一樣毫無反抗能力。她被哥哥一巴掌就打翻在沙發上。
元彰一手抓住皮帶扣,解開一抽,皮帶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準圈無誤地抽在元宵身上。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元彰的動作行云流水,簡直不能更流暢。而元宵呢,只來得及在最短的時間內,抱緊自己,護住頭臉。
皮帶抽在人的皮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下下的,皮開肉綻,不在話下。
元彰是真發了狠,身邊站著人沒有一個敢勸的,元彰打的自己都渾身熱汗,只覺得元宵可恨!
最后還是童萱看不下去,出聲勸了一句,“別打了!她受不住的!”
元彰的手勁兒,活活打死人都是做得到的,用到元宵身上,根本超出元宵的承受范圍。元彰收了手,站在原地喘氣。
看元宵縮成一團,身體被打的已經出現痙攣,跟蛙跳反應一樣,一下下的抖。
他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么。
面對被打的一聲不吭的妹妹,元彰心里又疼又恨,深吸了一口氣,訓道:“你給我在家里老實呆著!”
說完,元彰帶著人呼呼啦啦的往外走。
童萱走慢了一步,對著元宵勸了句,“你要理解你哥哥,他現在恨不能脊背后面都長八只眼睛。回家突然發現你不在家,他急的就差跑去跟人豁命了。你就不能讓他省點心!”
說完童萱也就不再去管元宵,緊追著元彰走了。
至于元宵,童萱沒心情管她更多。在童萱看來,元宵是該受點教訓了,沒心沒肺總要有個限度,不能總是做個長不大的孩子。
等別墅里的人都離開,恢復一室的清冷,元宵才一點一點泄露出哭聲。很低很小聲的抽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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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彰是后半夜回來的,原本他今晚有事需要在現場盯著,可是心里總還是放心不下元宵。
等回來,開門發現家里?漆漆的,連燈都沒有開。
他還以為元宵已經睡了,誰知道開燈一看,元宵還縮在沙發上,跟他走的時候,根本連動作都沒有換過。
元彰立刻就回頭去看童萱,那意思很明顯,‘你沒有留人在家里照顧她?’
童萱心里一突,她當時也替元彰生元宵的氣,哪里還能想著留人在家里照顧元宵。
元彰壓住心底里的氣,闊步往元宵身邊走,“圓圓?”
他妹妹小時候胖乎乎的,所以媽媽就給起了小名叫‘圓圓’。
元彰以為元宵在鬧脾氣,可是走近之后就發現不對,他伸手推了元宵一下。元宵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軟倒了,整張臉都是青色的。
“醫生!”元彰站在原地大吼。“醫生!”
元彰現在走到哪里都帶著隨身的醫生,他的那些異母兄弟太過兇狠,每一個都很不能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之前他的車就被襲擊過好幾次,元彰自己也受過好幾次不大不小的傷,所以醫生一直都是跟在他身邊的。
醫生原本在外面的車里,好容易能休息一會兒,這下子又被人強拖著進了別墅。
給元宵只是簡單的檢查一下,醫生嚇臉色都變了,什么都顧不上的對著周圍的人喊,“快叫救護車!快點!來不及了!!”
在最深的夜里,救護車的轟鳴聲劃破長空。
醫務人員趕到的時候,初步判定元宵是心室跳動受到某些干擾,導致心肌跳動不一致,而出現所謂的心肌顫動現象,所有的心肌運動不一致,這是不能把血液擠壓出心臟并運輸到全身的。情況很危險,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電擊急救。
元宵被醫務人員從沙發上抱下來,就躺在地上,她身上的外衣被剝去,只留下貼身的背心內褲。這樣一來,之前元彰打過的痕跡都明晃晃的暴露在了空氣中,觸目驚心。
元宵本來皮膚很白,現在青一條,紫一條,就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有好幾處已經流血結痂,更顯的血腥。
趕來的醫務人員對視了一下,不敢再耽擱,從救護車里拿出儀器,就在別墅的地上給元宵做電擊急救。
元彰眼睜睜的看著元宵被人用儀器電擊胸口,整個人就跟一條垂死掙扎的魚一樣在地板上彈跳。他全身都抽在了一起,連站都站不直,他腿半彎著,就跟脫水的青蛙一樣站在原地,嘴巴張大,大口大口的喘氣。曾經的記憶在瞬間襲擊了元彰,曾經元宵也有過被醫生下斷言說救不活了的時候。那時候元彰才十幾歲,他跪在地上求每一個能救他妹妹的人。希望老天爺能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妹妹活過來。
經年過去,他已經不需要下跪求人,可是到如今,他的元宵還是成了這樣。
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元宵小的時候發高燒,傷了心肺,這些年養著,一直都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每次感冒發燒都不能輕視,元彰伸出手,他這雙手,早已經不干凈了。他不怕厲鬼惡神,他走到今天,誰也不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世道,他不拼就是等死!
可是此刻,元彰連聲音都發不出,他想要叫元宵兩聲,如少年時一樣求著元宵不要死,可是他說不出話來。
他能說什么呢?
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元宵在家里被急救過之后,然后被送往醫院。元彰緊追不舍。就坐在救護車里面,他不能讓元宵離開他的視線,他的妹妹,會死,會掉下他再也不要他這個哥哥了。
元宵無知無覺的躺在救護車上,元彰拉著她的手。
將元宵的手貼在臉上,元彰低著頭一聲不吭。他甚至不敢看元宵,她身上的傷太慘了,這傷要是別人給元宵的,他會毫不猶豫掏槍宰了對方,可是這都是他
元彰不敢張嘴,怕自己開口就哭出來。這兩年,他知道自己太忙了,總想著撐過這一陣,他就帶著元宵出去玩兒。元宵常跑去找梁辛,元彰是知道的,他早先想要出手阻止,可是他現在每天都跟走鋼索一樣,實在是管不到妹妹。
過年他還是很忙,心心念念抽出時間,趕在大年三十趕回家陪元宵。沒想到等待他的是一座空屋。他擔心,憤怒!覺得自己被冒犯了,他現在說一不二習慣了,總覺得別人是該聽命于他,該二十四小時聽命的。
所以得知元宵去了梁辛那里過夜,元彰暴怒!
他從來珍視的寶貝被人偷走了,在他全力以赴疲于奔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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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入院不久,梁辛就趕到了。
原因是醫生報警,說有人虐待女性。
梁辛送了元宵回家后,一直就不怎么放心,雖然梁辛曾親眼見到過元彰對元宵的疼愛,可是元宵在初次之后還要掙扎著起來回家時的眼神讓梁辛不放心。而且,元宵不知道,梁辛卻是清楚的,元彰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哥哥,在梁辛的概念里,元彰比上殺人狂魔也不差什么了。
梁辛很擔心元宵,就一直在元宵家附近盤旋,到了后半夜,他不好在外面呆著,就到了距離元宵家最近的派出所過夜。總覺得距離元宵近一點,心里安穩一點。沒想到就等來的就是醫生的報警,梁辛一聽醫生報警時的敘述,心跳都停了,根本不敢耽擱,就跟著警員同事一起到了醫院。
元彰被手下的兄弟通知,“老大,條子來了。”
元彰守著元宵,一步都不愿意離開,根本連話都不說,就是用手揮了揮。
山鼠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是跟小小姐一直處的不錯的那位梁警官。您看要不要”
提起梁辛,元彰這才起身往外走,遠遠地看到梁辛,元彰毫不猶豫的從腰間掏出了槍,走到梁辛身邊,用槍口指著梁辛的腦門!
“你還敢來?!你害的她還不夠?!”元彰咬牙切齒的,好似一個字吐出來,就能化做子彈,去將梁辛打成篩子。
梁辛被冷冷的槍口抵著頭,半點都不怕,他眼中的恨,不比元彰少多少,“到底是誰害的她!你心里清楚!”
要不是有元彰這樣的一個哥哥,元宵不會長成如今的模樣。乍看起來就跟驕傲的孔雀似得,任性嬌氣,什么事情都敢干。但是跟元宵接觸,也有些年頭了,到如今,沒人比梁辛更知道元宵的孤單。元宵被元彰養的很畸形,就像是玻璃瓶里的小動物。在瓶子里,元宵想干什么都可以,可是她不能飛出去。沒有朋友,沒有事業,什么都沒有。
元宵沒有能依靠的東西,除了哥哥。她什么都沒有。
所以元宵執著梁辛,這是她唯一能抓到的,脫離哥哥那個窒息瓶子的機會。不管她心里知不知道自己的需求,知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可是天性讓她不放手。
更甚至,梁辛恨元彰的身份!若不是有個元彰這樣的哥哥,他跟元宵的開始不會是那樣的。這幾年,他更不會一直糾結跟元宵的關系,遲遲不敢確定下來。梁辛心里很明白,警方能將目光盯在元宵身上,元彰的敵人,自然也會。
元彰做的惡事越多,樹敵越多,元宵就必然會成為打擊元彰的靶子。
不管元宵是不是愿意,有沒有參與進去,都沒有用。她是元彰的妹妹,這就夠了!
梁辛的個子還比元彰高一點,只是元彰最近兩年去健身房的機會越來越少,人又隱隱的胖起來。比上一直清瘦的梁辛,元彰在身體上的優勢更明顯。
元彰瞪著梁辛,“哼!我養了她十幾年,她一直好好的。”
要不是遇到梁辛,要不是元宵一心系著梁辛,元彰不會失控,不會出手傷了元宵。這件事的元兇就是梁辛,元彰將槍的保險用手指一板,那種兇惡,就跟下一刻,他就真的會開槍打死梁辛一樣。
梁辛根本沒有躲避的意思,就跟元彰對瞪,恨意濃濃。
“元總”邢封帶著人遠遠走過來,臉上帶著笑容,輕巧又得意的說:“私藏槍支彈藥這下,人贓俱獲了!”
元彰眼珠子微微一動,就放開了梁辛。
瞬間梁辛就跟脫力似得往后退了一步,他定了定,趁元彰跟邢封糾纏的功夫,扭頭就往元彰身后不遠處的病房跑。
元彰是顧不上梁辛了,而元彰手下的兄弟,此時都目光灼灼的盯在邢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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